79.第 79 章[第1頁/共5頁]

他輕聲道：“青樓的身子我嫌臟，四千兩，尋個好模樣的唱一曲，你們有嗎？”

他不知，也懶得猜，順手揣入懷中帶走了。

忽來一聲嬌啼：“好俶儻的俊哥兒，怎的冷靜獨酌？”

容落雲從袖中取出一塊，對付地在唇上一沾，很捨不得。容端雨發笑，蔥赤手指探出一張信條。

猜不透、想不通，究竟是何人？

一曲畢，馳騁回營，營帳遙遙處，晃見主帥威立於前。一乾小卒營門外等著，擒著腿將他拽下，“哎！”他呦咽，押送至帳前，對上主帥的鐵麵。

霍臨風側耳聞聲群情，看來這個“寶蘿”是馳名的佼人。半晌後，寶蘿行至桌前，扇掩麵，露一雙如杏美目，步搖輕晃，晃得滿座恩客心頭醉。

一隊殘兵踩著窮途末路，舉刀過甚，心往下沉：“衝啊！殺啊！”眼裡透暴露的，卻在說，“我做好了必死的籌辦。”

霍臨風一驚，惱羞成怒道：“少說渾話，拿不出美人就罷了！”

容端雨踱來斟酒：“公子想聽甚麼曲兒？”

躂躂的, 不遠處一隊弟子巡值而來, 霍臨傳聞聲翻至後山分開。冷桑山孤寒透黑, 略不留意便會磕絆, 他卻念念不忘地又將前情續上。

外頭聲色惑人，他悄悄的，像來錯處所。一陣蓮步忽至，藕臂排闥，暴露張禍國的臉來：“落雲，何時到的？”

霍臨風端上看死人的眼神，輕身一縱，靴尖兒點馬首，他曉得歸去越晚，那主帥氣得越凶，他要快些。

長河邊人頭攢動，一片黑影滑入畫舫，恰是穿戴夜行衣的霍臨風。

杏酪食儘，他抿抿嘴。容端雨嫌道：“又不是無人管的伶仃漢，帕子繡了好些，還不拿來擦擦？”

一波波人潮澎湃，弱冠之年到耄耋老翁，全撲來吹一把廣袖香風。鶯啼燕叫，犄角旮旯都酸人耳朵，不過，獨獨四樓一隅有些寥寂。

鉗製稍鬆，剝了甲，脫了衣，舊疤交叉的精乾身子暴露來，伏低受杖。十杖現紅痕，三十杖腫如小丘，六十杖畢，若不是武功護體，早爛了筋肉。

霍臨風未痛哼一聲，卻也有怨，偷偷瞪了霍驚海一眼。

兩人遙遙對上，霍臨風心頭駭怪，風塵女子卻姿容出塵，倒像高門大戶的令媛女。待容端雨出來，他看清，眉眼果然與月白影子類似。

莫非，那人真是容落雲？

居於一處彆苑, 再瞧服飾, 定非平常弟子, 估摸是宮主之一。他細忖，刁玉良還小，莫非是容落雲？

是他？！

將近醜時的河邊，朝暮樓亮比白天, 敞著門庭, 恩客如潮妾如舟。趕巧, 店家說的歌舞日子恰是徹夜, 裡頭豔唱無絕, 舞娘擺了半宿纖腰。

容落雲的胞姐乃朝暮樓的花魁, 申明邊幅國色天香, 那以此推來, 容落雲的姿容想必亦非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