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舊聞 五[第2頁/共3頁]

我的病來得急去的也快。第二天起來已經感覺好了很多。

“如何？”

下一層裡則是各式女孩兒們喜好的零嘴，桃脯，杏脯，鬆子仁兒，金桔餅，閔道小聲解釋：“巫寧女人如果服藥嫌苦，能夠就些果脯。”他躊躇了一下，從袖中又摸出一個圓胖胖的矮瓷罐兒來。

巫真昨晚和我說話說得倦了，就擠在我身邊一起睡了。她頭髮硬，明天早晨又冇有梳趁便睡了，現在揉搓得象個鳥窩一樣，亂蓬蓬地。

固然是打趣話，但是巫真內心保不齊真是這麼想的。如果我病好了，我們就要分開都城，她與剛纔阿誰姓商的男人就要分離。可如果她也病了，我們天然便走不成，這個年十有*要留在都城過了。

是閔道。

“已經好了，本來也冇有甚麼大礙，大抵是累了些，又著了涼。”我輕聲問：“那天我們走時冇能見著月姨，她身子如何樣？”

巫真卻問閔道：“你手裡這提的甚麼啊？”

“是……兔兒糕……”閔道很難為情，頭都要低到衣領內裡去了。

“嗯？”

“傻話。”我揉揉她的頭髮：“人如何能不長大？”

“咦？你們如何一起來了？”

閔道此人真是細心體貼――不但長相清秀，態度斯文，還這麼溫存殷勤，到處體貼……我再一次肯定他不是女扮男裝以後，也隻能感慨此人必然是錯投了胎，冇天生個女兒身實在是可惜得很。

隨即我就明白過來，同文飛一前一掉隊門來的阿誰少年，一抬眼便暴露內疚，又由衷的笑容來。

巫真不想走，我又何嘗捨得？

她頭上用的茉莉花頭油香噴噴的，芬芳芳香，倒沖淡了一向滿盈在屋裡的藥氣。閉上眼，屋裡暖融融的，閉上眼，感受彷彿已經到了茉莉花開放的季候。

“說來也巧，是在門口趕上的。”文飛的目光中帶著擔憂：“你病了？”

巫真看我一眼，笑眯眯地說：“快請文公子出去。”

閔道悄悄咳嗽一聲，臉紅紅的：“這是元寶糕。”

“天亮啦，”我好笑地推她一下：“你看你的頭髮亂成如許。等下梳頭又要嗷嗷叫。”

她把頭髮隨便挽起，彆上一枝簪子，掃了一眼妝盒，拿起一枝烏木鑲玉的釵子替我插在發間：“嗯，如許就挺好，衣也不消換了，我看看……嘖嘖，真是我見猶憐。”

“唔？”

“嗯……”閔道聲音大了一點，解釋說：“餡兒也是豆沙的。”

“嗯，著了風寒，已經好了。”

“你說……人長大了。是不是就有這麼多的煩惱？小時候的日子多歡愉，不冷不餓，整天嘻嘻哈哈的過。但是長大了以後，想的事情越來越多，歡愉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如果不消長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