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術後應激反應[第3頁/共5頁]
她顫抖地抽著氣,讓暴怒跟難言的痛苦混在一起,眨眼之間,她眼中淚水迷濛,“對不起邱教員,我不是成心吼您的……我隻是、太疼了……”
住院的日子無聊,病房裡的“原住民”們看著護士和家眷合力把人搬到病床上,豎起耳朵把跟著病人一起過來的邱主任的醫囑當作八卦聽——
男人把大夫的話奉為圭臬,認當真真地大聲承諾下來,病房裡的其彆人都被邱格帶了點調侃的暖和叮嚀逗笑了,而在這個調和和諧的氛圍裡,冇人瞥見一樣在輕柔淺笑的薑宥儀在被子上麵攥到直接發白的手指。
邱格掛著那張偽善的麵具一臉黯然地說出這句話,讓薑宥儀一邊想笑,一邊又想吐。
“人各有命嘛,有的人天生高貴,有的性命賤如泥,這如何比?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嘍!”
“宥儀,你有電話。”
新鄰居搬出去的時候,薑宥儀正在跟林意低聲談天,一週已經疇昔了,她至今冇有接到“半島悅禾”的入職電話,她本來滿心都在為本身冇有通過口試而憂愁,這會兒卻也因為聽到了邱格說的“排異”而分了心機,看向了平躺在隔壁床上,正在被南熙上心電監護的患者。
“人如何能夠醒?就算麻藥冇給夠,她現在不是也好好地躺著呢麼,包管身材不動就行了,其他的不首要——不要補麻藥了,對器官有影響,畢竟我們要包管的是左腎的絕對安康不是嗎?”
“就是在某種特定景象下的幻痛——”邱格看著十幾年以後仍舊備受術後應激反應折磨的薑宥儀,憐憫地低聲道:“實在疼的不是身材,是心。”
十六年前手術室裡慘白的無影燈與現在明麗刺眼的陽光堆疊,薑宥儀彷彿又回到了阿誰被迫感受著非人痛苦的夜晚,她無認識地咬緊了牙關,摘除左腎時留下的傷口又猝不及防地幻痛起來。
薑宥儀下認識地看向邱格。
以是她把水龍頭擰到了最涼的那邊,掬了捧水,撲在了臉上。
以是她在被子裡點了點頭。
她對勁地看著鏡子裡現在的本身,內心阿Q地想,既然早就冇有阿誰所謂的“本我”了,那現在這個模樣是喜好還是討厭,也冇甚麼不同。
薑宥儀不太好,牙齒咬得太緊,牙齦大抵是出血了,她乃至在嘴裡品出了一點鐵鏽的味道……但是她不能讓林意曉得,因為冇法解釋。
“還是刀口處的俄然疼痛?”
林意看著她慘白的神采嚇了一跳,昂首就喊還站在兩個病床之間的邱格,“邱主任!!費事您來看看!”
薑宥儀冇精打采地歎了口氣。
邱格終究走了,需求談資的病房裡感慨心疼的唏噓此起彼伏,林意對付了幾句病房裡其彆人的體貼,在中間的小凳子上坐下來,冇去拉她的被子,隻是低頭用很輕的聲音隔著被子問她:“宥儀,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