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苦淵[第2頁/共3頁]

“白裳？”凝翠聞言，笑意愈發深切一些，遂從群芳庭裡折了一朵花來。這花生得像睡蓮普通，花瓣飽滿纖長，隻是不如睡蓮的淡紫色，而是皓白如雪的光彩，在花瓣連接花蕊的處所落下一點紅色的柔滑的斑點。

白裳又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老是健忘了半年多長，半年多短。我隻想謹慎翼翼地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陰，以是我儘力地記下你喜好紅豆，不喜紅豆湯，卻極愛紅豆糕，這些事我明顯就記牢了，但是每次都像逼迫症一樣反覆著默唸好幾遍。以是你曉得，你在我內心有多重麼？”

舊事說到這裡，莫滌深掀起的水幕漸漸暗淡下來。隻要紫瑛還被這故事中的仆人打動得淚流滿麵，不自發間竟然靠在了莫滌深的肩膀上，一雙手竟然不自發地被莫滌深緊緊地包涵，本來他的手暖和豐富得如同一隻熏暖了的爐子。

凝翠將手中的花遞給繆虛道，“你看，這花叫白裳。白裳這類花的香氣會令人產生幻覺的。偶然候我們會略微加一些這花瓣的粉末在香粉裡，有助於舒緩安眠。公子如果喜好，不如跟我去前廳，我給你拿香粉瞧瞧。”

他的眸光穿過斑斕的時空，流落在昨夜的相思閣內。阿誰白衣白裙的女子轟然倒下，手中的酒盞落地，驚了一眾的內侍官。但是，她的端倪是那麼安然，彷彿不再牽掛，冇有苦痛。她的靈魂分開了身材，輕飄飄的油走在相思閣裡，她聞聲關於她的流言四起，她隻是置若罔聞。她無聲的腳步孔殷地浪蕩在他的書房外，本來昨夜她一向在這裡，他卻感知不到。

莫滌深冇有說話，也隻是隨便那麼一笑。但是這麼一笑，實在令紫瑛感覺，有一種人的風華實在不必看獲得全數的容顏，乃至隻需求感遭到他的目光，感遭到隨性的這麼一撇嘴，就會被硬化，就會感覺他是風華絕代，環球無雙的。

繆虛聞言，心中雖有執念，卻也不好強求，遂道，“罷了，想是被這香粉所惑吧。”繆虛辭過凝翠，自是往靈境仙宮而去。

白裳說著，欲哭無淚，因為靈魂是不會墮淚的。

白裳講到這裡的時候，繆虛因為哭得過於悲傷狠惡，撞翻結案上的筆筒。那幾支，他夙來愛好的羊毫落了一地，疇前連掉一根毛都會惹來他的肝火，徹夜他卻對它們置之不睬。

繆虛看完白裳最後的夢境，唇邊暴露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緩緩地收去了壓抑傷患的術法，血液從他的胸膛奔騰而出，他竟俄然感覺心口不痛了。他漸漸感受著，感受著胸腔裡的血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