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山射獵[第2頁/共3頁]

遞上通關文書，守城兵士先將我們打量一遍，又開端仔細心細搜檢所帶的行李。我睡眼惺忪，半倚在馬車上，看著城頭飄蕩的孤字青旗入迷。

孤舟白搖點頭說：“還是你來照顧它吧！”

這時，忽聽得身後有動靜，回身看時竟然是孤舟白領著三五個軍校也來打獵。他本日未著戎裝，一襲石青緙絲蜀錦箭袖，外罩玄色狐腋氅，手裡握著一張朱漆畫弓，背上揹著沙魚皮箭筒，內裡密密插著幾十隻羽箭。

他問道：“何必如此？推到那絕壁下就好。現在凍土堅固，不好挖坑。”

阿初本要跟從，被我攔了下來，老是不放心奶孃一人。單騎來到山上，即使已不是寒冬，山風卻還是凜冽，我緊了緊披風和雪帽，一聲呼喝，催馬快行。

此時已是殘冬，地上積雪半融，暴露枯草敗葉。這一****驀地起了打獵的興趣，早聽店老闆說過此去處北三十裡有一座蛇行山，野獸頗多，是個打獵的好去處。

我笑道：“將軍謬讚，我多不過是花拳繡腿，早知會遇見將軍，又怎敢班門弄斧？”

我胯下的馬兒那裡聽得了這一聲，撲通一聲四蹄跪倒，嚇作一團。我恨了一聲，棄了它提氣奔疇昔。

登上山頂向下一望，隻見半山腰凹處，一隻斑斕大虎正在撕咬一匹紅色野馬的脖頸。那野馬四蹄亂蹬，目睹不活。

我忙答允，讓阿初牽了車前麵走。待孤白舟選完貂裘已是日上三竿，幸虧這位將軍固然麵冷，禮數倒是不缺，命部下籌辦了各式早點並且親身伴隨。

孤舟白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卻自幼熟諳兵法韜略，十七歲就被拜為大將軍，可算是當世最刺眼的將星之一。

不到半個時候，所獲就已頗豐。隻可惜並未打到一隻大些的野物，不由有些絕望。

他看我一眼，不動聲色道：“能讓火正放行的人天然有些本領，我正需三百件貂裘賜給部下，你且去軍衙等著，待我巡完城親身遴選。”

東持國崇尚青色，當我看到著青麟戰袍，跨青驄神駒的巡城將領時，一個名字立即跳了出來——孤舟白。

孤家是東持國的名將世家，孤舟白的曾祖孤一城當年提步兵一萬馬隊三千橫掃中渚五萬精兵，更曾帶兵安定六大藩王之亂。孤舟白的祖父和父親也都軍功赫赫，兵家譜上皆有其名。

他可貴一笑，撫摩著本身那匹青驄馬道：“我有疾風騧足矣，人間珍寶美物太多，如何能見一個便愛一個。”

他看我一眼，回身拿了鐵鏟同我一起挖，足足一頓飯工夫才挖出一個大坑，將母馬葬了下去。小馬兒長嘶哀鳴，圍著母親的墳不肯分開。直到日影西沉，才隨我一步一轉頭地挨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