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落石出[第1頁/共2頁]

連日來身心俱疲，到了車上便不由自主沉甜睡去。

那慧空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那裡受得了這個，二十板下去隻得也招了。

“啪！”又一聲脆響，我從夢中驚醒過來，本來是阿初揮動馬鞭。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寒氣頗重，隔著厚厚的車簾直透出去。我抬手給一旁熟睡的奶孃掖好領口，見她鬢邊的白髮，不由感喟道：“工夫何其速也！”

“掌了燈了，還戀著玩兒，”火正伸手刮我的鼻子：“到底是小孩子。”

我嘴上對付，眼睛忍不住往東北方向看，他便會沿著禦花圃的水榭走到鳴鶴渚，拿出事前藏好的釣竿陪我釣鯉魚釣金蟾。待我玩兒夠了，再折向太後的寢宮。

我攀著他的手臂，順勢跳到地上。

我隻好端坐堂上，大聲說道：“涉案一乾世人跪下，聽取訊斷！慧空身為和尚卻犯了淫戒，且導致楚萬兩家生離死彆將近三載，罪大惡極，處以淩遲之刑！覺緣寺方丈一職，由有道高僧接任。楚義背主叛德，為虎作倀，處以絞刑，產業充公。楚蘭生、萬芳儀甫離大難，由本家父母領回療養，何去何從憑本身挑選。覺緣寺這口鐵鍋遺禍不淺，念其曾煮粥濟人，用烈酒洗過後重新入爐。”

打通楚義後，慧空比及萬蜜斯下葬三天後趁黑夜挖開宅兆將萬蜜斯背了出來，那些陪葬的東西也帶著，不過是為了萬蜜斯今後利用便利。

花草的暗香混著沉香水榭的木香，火正輕健的行動異化著我頭上珠釵的細響。常常還未到太後寢宮，我已在火正肩頭熟睡，每當這時，他從不肯將我放下，常常貽誤了晚課。常是以遭到太傅陸結衲的懲罰，鐵戒尺啪啪打在手上，讓小小的我聽了心驚肉跳。

我頭也不回地分開將軍府，連夜出了燁城。

“大人，那、那我的女兒現在那邊啊？”萬員外佳耦問。

他左手握著書卷，右手牽著我，對一旁的宮人叮嚀道：“我同龍衣去太後那邊用晚膳，不滋擾父皇母後了。”說完將書卷遞給侍從，語氣稍帶一絲嚴肅：“你們都下去，跟太傅說我用過膳就去書房。”

道彆莒知縣後，我和火正並轡而行，回到燁城已是半夜。

比及兩位新人在洞房喝過交杯酒昏倒在地上以後，他就將兩人假裝成自縊的模樣。為了不留下把柄，還特地把酒壺裡剩下的酒都倒了，然後順著房梁從天窗分開。因為他是一小我睡在馬廄中間的草棚裡，以是底子冇人重視到他的行跡。

到了此時，終究本相明白。火正滿眼激賞，攜住我的手說：“機警鬼，還不快快結案退堂？我已命人在將軍府備了酒宴給你慶功。”

雖是多年的疑霧被打散，本相得以明白於天下。可惜的是，萬蜜斯終因心灰意冷遁入了佛門，青燈古佛了此平生。而楚公子則另娶彆人，無法將前塵舊事留作回想。本來一對好鴛鴦，反成了勞與燕，可見世事難料，隻能徒然嗟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