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君臣[第1頁/共4頁]

“慕容玄恭也死了啊……想當初寡人進兵冀州，步步謹慎，唯恐為其所趁，最火線知，其自始至終未出府邸半步。”

王猛點頭：“魏國司徒崔浩，士族風俗雖是太重，卻也是有識之士。天下變局，當首在徐州！”

“陛下何必感慨？慕容恪看不到，他的子孫，總有一天，會在薊城看到的。”

“並且對我大秦而言，南朝隻要冇有澎湃北伐之意，便毫無威脅，最多不過一城一池之失。但北地諸國諸族，最有反叛之心，也最有反叛之能。陛下需得謹慎非常，不然便是亡國之禍！”

而現在，千裡以外的另一座重城，長安，另一對君臣，也在停止著一樣的伶仃奏對。

但是坐落於鄴城中的大魏皇宮內，卻裝潢簡樸，並無半點豪華。

苻堅不過三十出頭的年青模樣，也涓滴冇有身為帝王的嚴厲矜持，一番話下來反而儘是回想和欣然，以及一點淡淡的高傲。

大殿當中，一名雄武結實的胡人男人，身穿本族常服，略顯感慨的來回走動。但眉間的笑意，也並不加以粉飾。

…………

倒是，屬於臣子的榮幸！

“嗯？莫非景略之意，並非與魏國開戰？”

苻堅終因而神采寂然的深思了半晌，扣問道：“既然如此，我大秦也不該坐視魏國獨大，開戰遲延，豈不是恰好？”

突然瞥見王猛如此姿勢，苻堅也不由嚇了一跳，但隨即而來的，不是氣憤，反而是做錯了事般的訕訕：“景略所言甚是有理，寡人記著了……咳！既如此，景略覺得，征討哪族為先？”

“而此時，蕭衍即位已久，乃知其愛好文采，詩文書畫莫不精通。上有所好，下必從焉，南梁武風漸失而文風大漲，則兵患已淺；聽任宗族，優渥過分，儉仆之氣難覺得繼，攀附宗親為惡者漸多，則國力已衰；為帝日久，猜忌心重，當初從龍功臣，本日大半貶謫身故，則君臣離心。”

這是屬於君王的笨拙。

“景略說的是，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可惜，與燕國之間還隔著一個魏國，不然這一次，寡人就要去看看了！”

“陛下過分謙善了。彼時燕尚未弱，魏方初強，那慕容玄恭成名日久，更是曾連敗秦、魏兩軍。而陛下並不覺得懼，力主北上，率軍親征，這才奠定了我大魏鼓起之基，乃是大智大勇之舉啊。”

“此一時彼一時也。”

能在大魏的皇宮裡自稱寡人的，天然隻要一個，便是當今北魏帝王，拓跋燾。

“北燕失國柱，最體貼者，不是我大秦，而恰是魏國。想那拓跋燾，早有一統鮮卑三部之心，何如南有梁朝，未知其誌；北有慕容恪，餘威尚在，這才緩了幾年。”

看著王猛悠然卻又自傲的模樣，苻堅毅不住哈哈一笑。

但是苻堅又是沉默少頃，卻可貴的辯駁道：“北燕雖是冇了慕容恪，但其弟慕容垂，也是可貴的豪傑。錯非寡人與景略聯袂，當無彆人可等閒勝之。如果到時掃平周邊，而北燕未敗，我們是否能夠再順勢拿下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