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年（1）[第2頁/共3頁]

她呸這一下，兩人都笑了，隨即同時一愣，因為相互都有種靠近了很多的感受。他神采一正，說：“累就歇息會兒，但彆真睡著，再掉水裡了，我還得撈。”

“彆瞎猜，你都叫叔了，還猜甚麼猜？”

五年前的阿誰早晨，雨夜，江麵，衝鋒舟上。

他又笑了笑，笑得很淺，臉部肌肉線條伸展開，暴露一口白牙。他問：“你是高中生？”

阮青青的心，就像被甚麼東西，無聲地悄悄撞了一下。就像水下的暗潮，悄悄撞擊岩石；就像夜歸的遊魚，撞上他們的艇，又悄悄遊開去。

“我不累。”

但是今晚，當她第一眼看到駱平江，明顯身份、穿著、神態都和阿誰兵不一樣。但是她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小我。

“書白癡！這麼大的雨，發了大水，還讀書？”

阮青青也喝了幾口水，又從包裡摸出塊巧克力遞給他。

不管他是不是那小我，不首要了。

“謝了。”他這才單手接過，鬼曉得這從戎的到底渴了多久，竟然抬頭一口氣將整瓶水喝完，咕嚕咕嚕的，喝完還很爽的模樣呼了口氣。阮青青看著他脖子上流淌的不知是汗還是水，隻感覺他和她打仗過的統統男人都不一樣，和父親叔伯們不一樣，和男同窗不一樣，和誰都不一樣。

“我不怕。”

“二十2、二十三？”

他俄然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他隻一句話，阮青青心頭那點悶塞，一下子就散了，很乖地“哦”了一聲，坐穩不動，縮得像隻烏龜。

阮青青有點不歡暢了，望著遠處，冇再看他。

實在她也不曉得本身如何了，平時她是個和男孩子相處話未幾的人。年級裡有幾小我追她，但她感覺他們都老練得很，話都不想跟他們多說。她也冇甚麼玩得好的男性朋友。可徹夜，或許是大水來襲太刺激，刺激了她的神經；或許是夜色太暗，河水太冰，茫茫洪災中，隻要這麼一小我，坐在本身身邊。她看著他的背影，他的側臉，他的坐姿，另有他握槳的手，就想和他多說幾句話，想曉得他從那裡來，他到底是誰。

“那不是學習特彆忙？”

但是，他，真的是他嗎？

“高幾？”

阮青青的心俄然就安靜下來，安靜得彷彿未曾起過半點波瀾。

阮青青噗嗤笑了，此人真逗，黑燈瞎火，荒村大水，有甚麼風景可看啊？這會兒她真的一點都不怕了。她感覺這個從戎的，真不像個兵，有點狂，有點奸刁，另有點漫不經心。但恰好救濟做事穩得像天兵來臨。

她想他實在是個好兵。

阮青青斜瞥他一眼：“你多大了？”

過了一會兒，阮青青俄然起家，緩慢將一條士力架塞進他的迷彩服口袋裡。他的神采有些錯愕。

……

不知為甚麼，十七歲的阮青青聽到這句話，俄然有了一絲哀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