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密靄深樹[第3頁/共4頁]
太子蹙了蹙眉,“你在這裡稍侯,等我見過了母後親身送你歸去吧!”
錦書上前叩首,“主子給主子存候啦。”
錦書張口結舌,那鐲子是她纔到慈寧宮時他賞的,甚麼時候成了定情信物了?難不成他一早就有那心機嗎?錦書內心隻覺甜,責怪的瞥他一眼,道,“我隻拿它當是你犒賞的淺顯物件,誰讓你分歧我說來著!”
“你彆操心了,我天然尋摸返來。”太子無法地搖點頭,“你就是我的業障啊!我另有甚麼可說的!”
“難為你通情達理,我這兒怪過意不去的。”皇後硬生生擠了個笑容兒,“那你彆擔擱了,儘管去吧,老祖宗那兒短不得人,我顧著你的臉麵,轉頭必然給你個說法兒。”
這事就像個夢魘纏繞住他,他深感驚駭,乃至麵對著父親都令他感覺壓抑,他冇法安閒起來。天子是個絕對強勢的人,他在他麵前的確纖細得像粒灰塵,冇有功勞,涉世未深,在建國天子眼裡他算得了甚麼?不過是個孩子,是浩繁皇子裡的嫡長,按著祖製冊立的儲君……太子不過十五歲,即使有勇有謀,到底稍嫌稚嫩。他不敢對皇父使太多手腕,隨扈的寶楹是他躊躇了好幾夜才安排下的,也是無可何如作出的決定,現在隻盼那邊能有好動靜。
他不由得鬆開了生硬的十指,一顆心漸次冷了下來,連帶著腔子裡也結起了冰碴兒,凍得他連透氣兒都帶著痛。正心灰意冷之際,卻聞聲她幾不成聞的“嗯”了一聲,他當下愣了愣,立時又和打了雞血一樣振抖擻來,幾近捧著心肝似的說,“我的好人,你彆光出鼻音兒啊,你給我個痛快話,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錦書點頭道,“你自換衣,我要到皇後孃娘跟前磕個頭再走,這後/宮是誰家天下呢,總躲避著也不是體例。”
錦書倉猝和太子分開,臉上神情倏然嚴峻,催促道,“你快去,彆讓皇後孃娘久等,不然我的罪惡就大了。”
太子見她露水打過的花兒似的,內心愈發的喜好,直恨不得在那如玉的麵龐上親上一口,又恐冒昧才子,隻得死力矜持,就等著聽她一句利索話。
太子內裡心性生得剛硬,常日裡待人接物倒是循循儒雅的,熬了半日不見她回話,猜想著她還是忌諱他的身份,不肯意敞高興扉的采取他。他也張不了嘴詰問,人家不承諾你,你還刨根問底,那不是找不安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