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無情有思[第2頁/共4頁]

“那倒是。”春榮應道，“我們如果猴子，那我們服侍的主子成甚麼了？美猴王不成！”

錦書嗯了聲，心道這掌事不是白做的，彆人不曉得短長，一味的勸她往高處爬，殊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宮裡勾心鬥角雖不在明麵上，公開裡陰招損招網子似的，她是個亡了國冇背景的，有個好歹，怕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慈寧宮裡外各殿都掌了燈，琉璃盞在廊沿下掛著，透過聽差房的綃紗窗戶，隻瞥見一個個暈黃的點兒。戌初的天已經黑透了，雨還鄙人，上夜的宮女們排成一溜都到齊了，春榮挨個兒點了名，叮嚀壽膳房的小寺人擺飯，上首留給掌事姑姑，餘下的六小我圍著八仙桌坐下來，等春榮拿起筷子夾了第一口菜，世人才悄無聲氣的開端用飯。

宮裡講究多，做宮女要行不轉頭，笑不露齒，用飯時不準說話，更不準吧唧嘴，是以半頓飯下來，聽不見一點喧鬨的聲響，然後春榮把筷子擱下，拿眼睛一瞟，大師頓時把飯碗放到桌上，這頓飯就算結束了。

“你跟著春榮好好學吧，”太皇太後道，“趁著苓子還冇出去，你的時候也充盈些。這會子上夜還早，你下去吧。”

錦書憋紅著臉，呐呐道，“可我真冇服侍萬歲爺啊，我光在西暖閣裡磨墨來著，萬歲爺也不待見我，最後把我給哄出來了。”

天漸次暗下來，春榮拉了她道，“起來清算清算上差去吧，今兒撤鍋子換沙鍋了，去晚了好東西吃不上了。”

錦書忙回擊，“我儘管值夜，旁的都不是我的差事。”

錦書看了道，“是個癤子，冇甚麼，已經破了，毒水流出來就好了。真怪，才入春如何發癤子？”一麵拿帕子給她掖那瘡麵，幾次的吸了幾趟，眼看著癟下去了，拿搔頭沾了上回太子給的生肌膏給她點上，才道，“好了。”

侍寢的活不是大家無能得的，必須是最最信賴的人才行，誰也不肯意睡著的時候死得不明不白，照理說，她遠遠冇有達到太皇太後信賴的標準，隻為了錯開天子和太子晨昏定省的時候，纔不得已把她放進寢宮裡來，太皇太後這一片拳拳之心，真是天不幸見。

當上差不能吃飽，怕出虛恭，以是要嚴格節製飲食，每頓飯隻吃八分飽，當值的時候身上出了惡氣味，那丟了差使是必然的，還要扳連姑姑和總管，獨一的體例就是餓著，半夜子時有加餐，當時候能夠再少進一點兒，捱到天亮就好了。

一起說談笑笑到了慈寧宮的廊廡下，哼哈二將裡的小寺人安然正在站宮門，身上穿得鼓鼓囊囊的，凍得神采有點發青，哆顫抖嗦對錦書道，“姑姑大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