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恩怨分明[第2頁/共3頁]

書房內，一道降落衰老的聲音傳來：“把燈翻開吧，柳四海，混了一輩子，膽量越混越小了。”

王老頭兒笑道：“冇那麼嚴峻，實在隻是一件小事，我有個世侄不大懂事，因為一點小曲解，偶然間衝犯了令愛的虎威，明天我來找你，就是但願你能勸勸令愛，放過我那世侄一馬。”

這個時候的柳四海才悄悄鬆了口氣。

氣勢很足，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子龍盤虎踞的傲視氣勢。

柳四海點頭道：“王兄弟你一向不要我酬謝，我柳四海倒是恩仇清楚的人，這樁事兒在我心頭鬱結了十年，本來覺得這輩子再見不到恩公，帶著遺憾進棺材，卻冇想到明天又見到你了。”

人的年紀越大，越丟不起這張老臉，活到柳四海這個身份這個年紀，臉皮常常比性命更首要。

書房很暗，剛翻開門，一向表情暢快的柳四海俄然像碰到傷害的貓似的，滿身不由自主的炸了毛，一隻手握在門柄上凝固不動，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書房內獨一一張軟皮大椅上。

柳眉的父親柳四海人如其名，是個很四海的人，並且這小我很傳統，非常保守，凡事看重端方，那些隻要舊社會才用的江湖黑話暗語他張嘴就來，所謂“暗語”，就是指舊社會幫派成員行走江湖時用的奧妙說話，舊時洪門暗語稱“盤海底”，青幫則稱“撩春典”。

來人中等身材，微微發胖，五十多歲年紀，卻恰是葉歡的房東王老頭兒。

柳四海心中愈發驚奇不定，因而雙手抱拳，寂然道：“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九流本一家，不知中間是哪一枝，哪一葉，燒的哪個堂口的香？柳四海昔日可有獲咎之處？”

將紅虎交給女兒柳眉後，柳四海完整退出了江湖，也不管江湖有冇有他的傳說，更不管金盆洗手有冇有洗潔淨，歸正把鞋一穿，自顧自的上了岸，每天住在寧海東郊的彆墅裡養老，日子過得挺充分。

這便是江湖暗語了，“紅花”指的是洪門，“綠葉”指的是青幫，“白蓮藕”指的是白蓮教，這是昔日江湖上最大的三個幫派，行走江湖的人出來盤海底老是以這句為摸索，問出對方的秘聞。

柳四海當下冇躊躇，當即翻開了書房的燈。

很明顯，柳四海有點過分悲觀了。

回到彆墅的書房，一臉烏青的柳四海打通了女兒柳眉的電話，電話裡他冇有多說，隻說了短短幾個字：“回家，立即，頓時！”

王老頭兒這番話固然是笑著說的，可話裡的意義卻像一把刀子，狠狠紮在柳四海的心上。

最後退出江湖那會兒，偶爾也有一些昔日恩仇找上門來，尋仇的，報恩的，討血債的，還舊情的，柳四海來者不拒，一一打發，垂垂的，來騷擾他的人越來越少，到現在底子已無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