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警告[第2頁/共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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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也不知從那裡曉得了豆芽的出身,他們瞥見了豆芽,就愛一齊扯開嗓門大聲地喊,拖油瓶兒,吃酸杏兒,奶奶不親,老光腚兒。
我說,不是早晨,我也不記得你曾經哭過,更不記得有過那麼多人在你家裡,我說的是白日。
是的,我比豆芽高出了一個頭。我的胳膊要比豆芽那條細腿粗一圈兒。當然。我的乾勁也比豆芽大很多。
老鼠堆棧裡的花生玉米大豆高粱歸了出產隊,老鼠和它們的小崽子,便成了我們的口中甘旨。
母親說。多虧我事前給幾個婦女隊長開了個小會,讓她們傍七傍八的時候衝出來,把她抬下炕躲進了裡間。
最來勁的是燒山老鼠吃。秋收結束,大人們搞秋種,門生們搞複收。我們學習日本鬼子,領著幾條狗,把那大钁當作三八式扛在肩上,把那小钁當作匣子槍提在手上,擺出一副掃蕩的模樣,向著光禿禿的郊野裡進發。
我們看到,周扒皮滿頭的白髮粘著血汙,硬硬地躺在一樣儘是血汙的炕下。他的兩個鼻孔插著一雙筷子,他的左手腕有一道大血口兒。我們發一聲喊,火燒的蜂子普通跑出黌舍。
大人和我們的哥哥姐姐們把滾燙的漿糊端起來,從老叫驢和周扒皮的頭上澆下去。大人和我們的哥哥姐姐們把寫滿了羊毫字的報紙貼在老叫驢和周扒皮的棉襖上。
豆芽軟了腿,說,我我我我——我罵他,說,你忘了挨他們打的時候了?我惡狠狠扯起豆芽的手。我和豆芽手拉動手鑽進人堆。就在家廟大門口的那棵老槐樹下,我和豆芽掄起棉條,歡愉地抽打著老叫驢和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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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和我從6、七歲起,就曉得了拖油瓶這個外號不懷美意。
老鼠終究精疲力竭,乖乖地縮在泥土裡向我們和狗投降。
三嬸看我一眼,說,你親爹是天老爺爺。
看著站起來的毛裡斯,趙海衡量了一番,覺著借他當道具,敲打警告澳戶總督府,也算合適。
我為這個,打過好幾個火伴呢。他們趁著回沙岸上挖沙坑喝水的機遇,將豆芽的魚撈在手裡,悄悄穿上本身的狗尾巴草。被我瞥見了,我老是毫不客氣地衝疇昔,先奪下魚來,然後,給他們幾腳。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景象,大師對著老叫驢擠眉弄眼,說一些我們小孩子聽不懂的話。
我們隻顧得歡暢。不知甚麼時候,我家的那隻老狸貓悄悄靠近了石榴樹。當小麻雀蹲在石榴樹枝上籌辦再一次做豆芽讓它做的翱翔的行動時,老貓忽地竄上樹去,一口咬住了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