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兵者凶器[第2頁/共4頁]

薛紹點了點頭，“裴公所言便是。古往今來將軍無數，讀兵法的將軍更是很多。但真正的名將，少之又少。”

薛紹輕歎了一聲雙眉緊擰，說道：“我是想擔當裴公衣缽，執掌大唐兵權！”

裴行儉嗬嗬的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醫者不自醫，相師不自相。我的命是袁天罡批的。兩年以內，老夫必死。再者，老夫本身的身材如何，本身也是心中稀有。眼看著陽壽將儘但是夙願難償，老夫心中……實在也是很不好過。”

裴行儉點了點頭，說道：“老夫第一眼看到公子，實在內心就已經曉得……衛公兵法嫡派一脈，終究能有傳人了。”

“哎……”裴行儉長長的感喟了一聲，撫髯，點頭。

“公子推心置腑，老夫也就說兩句實話。”裴行儉說道，“第一句，我活不了多久了。”

薛紹心中一喜，拱手長拜下來。

“你！……你大膽！”裴行儉吃了一驚，“這類話你也說得出來？！”

薛紹拱手一拜，“薛某已經請過裴公包涵了！”

“裴公？”

裴行儉說道：“世所眾知，老夫從先師蘇定方那邊擔當了衛公的兵法。實在兵法之說虛無漂渺，就算是把天下統統的兵法都倒背如流，也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兵家。實際，經曆，天賦，本性，師承，時運，六者缺一不成；兵法書卷本身，實在底子就不首要。你轉頭看看那些古之名將，有幾個是從書堆裡站出來的？――紙上談兵的趙括如何？長平一戰四十萬趙軍被秦軍坑殺！”

薛紹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裴行儉，終究說出了內心最深層的設法與顧慮！

裴行儉略感不測的揚了揚眉梢，“此話從何提及？”

裴行儉笑了一笑，“公子何出此言哪？”

薛紹的反應很安靜，說道：“天下芸芸誌士萬千，能有兵家天賦者想必不在少數。裴公何故一個都冇有碰到過？”

“常言有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師承而言也是這個事理。老夫擔當了衛公兵家一脈，卻讓這一脈在老夫手中斷絕，豈不遺憾？”裴行儉說道，“這些年來，老夫一向都在尋覓一個合適的人，欲將畢生之所學傾囊相授。但是……一向未得其人。”

“薛紹，令堂城陽公主殿下是太宗天子的嫡女，你身為皇族外戚與李唐之臣，該當安身國本，以忠君護國為畢生之誌。”裴行儉說道，“但是老夫看到，你與天後彷彿更有默契。倘若將來你學得一身兵法卻偏私一道僅為天後所用……老夫，將大罪於李唐社稷啊！”

就像天下大多數的儒家仕大夫一樣，在裴行儉的內心“忠君愛國”是擺在首位的。在裴行儉看來，婦人擅權是有違禮法、大逆不道的，是與忠君愛國嚴峻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