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默契[第2頁/共4頁]
“豈敢!”薛紹趕緊上前伸手疇昔,“有請叔父大人正堂高座,小侄該當親身伺奉。”
“薛相公,明天是個特彆的好日子。”承平公主小聲道,“就請相公準允我伉儷二人,一同攙你入堂。天後孃娘,也在那邊候著呢!”
——若非天後命令,薛顗又豈會私行跑到薛元超家中,將他接來插手這個特彆的宴會?
武則天點頭淺笑,“薛相公,彆來無恙乎?”
薛元超六十歲了,一向身板結實精力矍爍,向來就不會給人衰老年老的感受。但是時隔數日以後當薛紹再次見到他,卻感受他像是在一夜之間老去了十幾歲。曾經阿誰神采奕奕不怒而威的天下文宗,現在氣色晦澀精力委靡,下車行走都要他兒子薛曜和一名仆人來合力攙扶。
薛元超扭頭一看本身的坐次,當眾對著武則天拜了下去,當場老淚縱橫聲音哽咽,“老臣……謝天後孃娘賜座!”
薛元超扭頭看他一眼,二人四目一觸已是心照不宣!
“薛相公,言重了。”武則天還是風清雲淡的麵帶淺笑,雲袖輕揮抬手一指,“薛紹,還不快請薛相公入坐?”
薛紹的眼睛往堂內一掃,李薛兩家這邊格外的奮發與熱烈,武家那邊倒是有一半人黑了臉。
現在,天後卻把薛元超的坐位排在緊挨李元軌的位置、乃至還高過了同為皇叔的李孝逸,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同時內心也就完整明白——薛元超,真的是要複出了!
此等嚴峻的宴會,坐次光鮮是必須的。越有身份越有職位的人,坐次就越靠近正上主位,並以右為尊。在全部會堂裡,天後武則天的職位無疑是最高的,她居首坐無人提出貳言。但若論輩分,武則天也要稱呼霍王李元軌一聲“皇叔”。並且李元軌還不是李孝逸這類皇族旁枝,他是高祖李淵的親生兒子,是太宗天子李世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是天子李治的親叔叔。同一輩分的李孝逸,也要矮他一大頭!
“老臣薛元超,拜見天後孃娘!”
與此同時,承平公主另有一個彆人所不具有的活絡嗅覺,那就是對於天後企圖的掌控。剛纔天後親身叮嚀讓薛紹去將薛元超請來赴宴,無疑就是在通報一個,想讓薛元超複出的資訊。或許,天後也對裴炎的過分收縮也有了警戒和不滿,重新拔擢起一個能夠遏止裴炎的仇敵,勢在必行——薛元超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托天後孃孃的福,老臣一貫安好。”薛元超拱手答話,一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