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南行[第2頁/共4頁]

“我從大周使臣田歸道那邊體味到，他已經去官了。”玄雲子說道，“就算他想要親身來接你，也是無能為力了。”

現在艾顏和暾欲穀共掌突厥汗國的大權，但實際上暾欲穀的權位要重很多，政事堂裡的十部屈律啜，超越一半是他的死忠。艾顏所能具有的隻要一個讓小可汗恭敬的聖母可敦的頭銜，和一個冇成年的葉護兒子。王昱倒是情願支撐艾顏，但他的能量實在太微小了。除非他能有機遇立下龐大的軍功，不然他在突厥汗國的處境將很難有大的竄改。但現在突厥已經與大周謀和，如許的機遇將會少之有少。就算會有，暾欲穀也不會把如許的機遇交給王昱去履行。

玄雲子深深擔憂的看著艾顏，“我們走後，你的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钜。這就是我聘請你一同南下的啟事。”

玄雲子沉默了半晌，輕歎一聲，“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固然是在預感當中，但玄雲子仍然感遭到了一些絕望。

這聽起來很像是無關痛癢的套話，但是玄雲子曉得她是當真的。艾顏一向都是一個棱角清楚的人，能夠說她倔強，但她毫不虛假。

克拉庫斯哭得很悲傷，“娘，他們為甚麼要走？”

此前薛楚玉化身“蒙厄巴”斬殺默啜倒是技驚四座，並且立下了平叛的殊功。艾顏本想藉機將他汲引，不料暾欲穀又搶先一步戳穿了他的實在身份。

艾顏悄悄的感喟了一聲，心說我多想如你普通，好好的哭上一場。我多想如你普通，對他們出聲挽留……

舊事曆曆，恍然如夢。

“看環境吧！”艾顏帶著輕鬆的笑容，答覆得很隨便，“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好呢？”

艾顏淺笑的拉著她的手，“但你儘力過了。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不管是你的聰明還是你的勇氣。”

聽完這段話，玄雲子沉默了好久。他們的故事，還真是剪不竭，理還亂。

“或許你是對的……”玄雲子輕歎了一聲，說道，“突厥一行讓我明白，這世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豪情。這世上最冇有事理可講的，也是豪情。我經常自誇聰明，但時至本日我才明白這麼簡樸的事理。我何嘗不是笨拙透頂好笑之極？”

“薛紹，你有想過與我的相逢，會是如何的景象嗎？”

艾顏冷靜的點了點頭，她聽出了玄雲子的話外之音。

從這一句話中，玄雲子聽出了深深的絕望。

“你是說，克拉庫斯？”

“他和很多草原上的男人一樣，播了個種就消逝了。如許的人，我們從不把他稱為父親。生下的孩子，也跟如許的男人冇有乾係。”艾顏的神采和語氣都很安靜，說道，“以是，克拉庫斯姓阿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