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獄回空寨[第1頁/共4頁]

兼思自認是個率性的，現在比寶刀自愧不如，隻能聳聳肩不再理她，待得夜深，外頭保衛們巡查的腳步聲停止了。他大喜忖道：“本來當要比及淩晨呢！這些人如此粗心。”便舉手悄冇聲氣往外牆上摸去，想用暗勁將牆磚按碎，不料勁氣泥牛入海，牆磚動也不動。他大驚，哈腰細看，本來就為了防妙手們逃獄，那牆是用最堅固的大青石，嚴絲合縫砌起來的，憑他這點微末道行，怎能對於得了。

兼思幾近要昏疇昔，那隻野獸卻被寶刀威勢所懾，聳著肩漸漸向後退去。

兼思一聽她還能算命，畏敬之心更甚，持禮問道：“本日多蒙女人大恩。敢問女人師從何門？”半晌聽不見答覆，舉頭一看，伊人已遝。

黑衣女孩悄悄一笑，扳開鐵柵欄、步入兼思監舍，舉手在青石壁上按開一個麵盆般大洞，做得安閒至極，彷彿對於枯枝、豆腐般，再輕易冇有的。那青石“簌簌”碎裂落下，受她掌力節製，竟冇收回甚麼聲音，輕綿如麪粉般落了地。黑衣女孩伸手進洞裡，向寶刀一招。寶刀但見她一隻手白得晶瑩無瑕，呆了呆，才又驚又喜握上去。黑衣女孩一手將她拉過來、另一隻手牽了兼思，施施然往外走。獄卒們趴在桌上，不知被動了甚麼手腳，都昏睡如死豬一樣。兼思心中一動，想把那塊玉拿返來，腳步往那邊一挪，黑衣女孩問：“做甚麼？”語氣隱含指責。兼思心道：“脫身要緊，何必橫生枝節。”便點頭道：“冇有甚麼。”黑衣女孩不再說話，牽著他們出去，問：“你們有去處麼？”

少年寬了心，但也曉得想讓獄卒們再行便利，還得再給他們見點長處。他的行李捲兒都給犟驢子帶走了，如何辦？寶刀的假元寶在兜裡，總不見得拿出去現醜。他歎了口氣，懷裡取出一塊玉佩。

重判他們，難！要悄悄發落了呢，也難。小少爺慕飛是慕家本代單傳，慕大老闆慕華在本邑還是很有些職位的，給官裡也使了很多錢。衝犯了慕飛小少爺的狂徒，能就這麼放了嗎？

“我不喜好他們，以是不想給他們。”寶刀撅嘴，照實說。

“朱兼思，我很怕。”寶刀抱著肩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她不怕黑、乃至不怕小蟲子小植物甚麼的，但呆在又冷又臭又陌生的處所，不曉得彆人要對她做甚麼，她還是驚駭。

白龍寨名譽大，寶刀他們還是占便宜的。獄卒們摸不清他們是甚麼來頭，就不敢獲咎他們，固然慕家使了錢，但再多錢也不值得衝犯匪賊，不然，夜裡收了錢，淩晨就被人堵在窩裡戳死了，錢賺得再多算誰的？獄卒連重枷都冇敢給寶刀他們枷上。

寶刀變色。

她聽過爹在寨子裡叮囑：哪位兄弟如果陷於絕境逃不了，宜自行了斷，好過被抓進牢裡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