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艱難的抉擇(上)[第1頁/共3頁]
四人各自上馬,張風府最熟諳門路,他的馬在最前麵帶路,專揀巷子行走,避開了瓦刺的大營,沿途雖遇見很多瓦刺兵盤問,但隻要一說口令,就會通行無阻,終究在日落之前,來到了北都城外。
他日素車東浙路,怒濤豈必屬鴟夷!
千錘萬鑿出深山,
國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頭有我師。
要留明淨在人間!
烈火燃燒若等閒,
來到於謙家今後,張丹楓瞥見於謙孤身一人在廳堂上來回踱步。張丹楓道:“於大人,我們返來了。”於謙隨口答覆道:“嗯,你們返來了?”仍然在不斷地踱步,雲蕾感覺很奇特,心道:“於謙與張丹楓乃是忘年之交,對待我們都是有如子侄,何故現在見了,卻冷酷如此?”雲蕾禁不住說道:“於大人,那張輿圖我們已帶返來了,另有張大哥先人的寶藏,隨後就會運來作軍餉了。”於謙麵上掠過一絲憂色,但舒展著的眉頭仍未解開,說道:“是麼?隻怕已經遲了。”仍然在來回踱步,彷彿麵對一個艱钜的決定。
粉骨碎身全不怕,
楊威請他們四小我都換回漢人的服飾,當即送他們入城,城中住民三五成群地堆積街頭,密查戰事的動靜,大家都帶著悲忿的神采。天氣已晚,李舒崇跟從張風府去他家裡住下,隻是派出兩股“偷窺之力”,伴跟著張丹楓與雲蕾一起趕到於謙的居處。
一入虎帳,楊威便低聲問道:“我們傳聞皇上已在土木堡被俘了?這應當是謊言吧,皇上親帥五十萬雄師出征,如何能夠會被俘呢?請張大人從速廓清一下,不然,軍心就會擺盪了。”張風府黯然說道:“皇上被俘之事不是訛傳,這是真的。你快送我們入城,麵見於大人。”樊俊問道:“我的哥哥呢?”他的哥哥乃是樊忠,張風府揮淚說道:“你的哥哥已經為國捐軀、慷慨成仁了,望你擔當他的遺誌,死守都城。”雲蕾便將樊忠錘擊王振,死戰不劃一等壯烈的事蹟說出,世人都是大為打動。
不知不覺,東方已白,前麵瓦刺的虎帳,模糊可見,也先的主力在土木堡,前鋒則已逼近北京,以是沿途二百餘裡,每隔十裡八裡之地,就有瓦刺的堡壘或者虎帳。
這首詩就是於謙本身幼年時寫的《石灰吟》了,左下角另有一行小字,題的是:“瓦刺圍城之日,偶憶舊作,感而錄此,於謙自題。
慚將赤手分三席,敢為赤忱借一枝。
張丹楓心中一動,大聲說道:“於大人,既然粉骨碎身全不怕,那又何必怕宵小的群情,史官的誣告呢?”於謙瞿然一驚,雙目炯炯,俯視長空,長歎一聲說道:“賢侄,隻要你一人曉得我的情意。隻是茲事體大,粉骨碎身猶在其次,隻恐我將來要蒙下不白之冤。”張丹楓道:“當明天子既已被俘,大人當為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為天下百姓著想,當機立斷,力挽狂瀾。就算今後天子降罪,粉骨碎身,大人已留明淨在人間,萬世千秋,永看重史,又何足懼哉?”於謙眉心的重結一下子解開了,拍案說道:“賢侄說的是。忠於君王,還是忠於國度,本來是一個艱钜的決定。現在我主張已定,明日便另立新君,儘殺逆黨,親身督戰九門!”正所謂國難當頭,方顯豪傑本質,先人有詩讚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