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頁/共4頁]
來到書桌前,她拆了卷軸上的紅繩,先將一副展開,然後放開在桌滿上,又去鋪另一幅,中間因那骷髏頭礙事,還伸手將它拿起來,放去了桌角。
這點王氏倒是曉得的,先前燈草去靜園傳信叫鐘文謹來侍疾時,見著南星熬藥了,說是請了給巧紅來診脈的馮太醫給開的方劑,自是挑不出刺來的,她撫著心口,喘氣粗氣說道:“婆母才說一句,你就頂上十句,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許做人兒媳婦的。”
卻不想,冇一會子,就見鐘文謹帶著阿誰叫白芷的丫環走了出去。
“我就說嘛,好好的書房,擺人的骨頭做甚麼,就不嫌倒黴?”鐘文謹誇大的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半晌後似是平複下來,也冇再提這個,將話題轉到了自個來的閒事上,問崔九懷道:“二爺是有大學問的,替我瞧瞧這兩幅畫,能值多少銀子?”
“哦?那我還真是多謝你了。”崔九懷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哼笑一聲,挑眉問道:“你要價多少?”
.
王氏向來不是個善茬,大老爺崔以源貪花好-色,不知納了多少妾室通房,但是大房卻隻要嫡子嫡女,冇一個庶子庶女,倒不是冇有妾室通房懷過身孕,懷過的還不在少數呢,但是冇一個能瓜熟蒂落的,可不都栽在她手裡?
大太太王氏連續“病”了好幾日,都冇甚轉機,鐘文謹卻不好持續裝下去了,畢竟隻是吃壞了肚子,又有馮太醫給開的方劑,撐個三兩日還說得疇昔,再多,打馮太醫的臉不說,便是劉氏,也要起狐疑了。
她原是不在乎甚麼陰司報應的,不想長媳宋氏腹中男胎俄然滑落,次子媳婦張氏又病故,她狐疑自個造的孽報應在了兒孫身上,便忌諱起來,今後吃齋唸佛,做了在家的居士。
本想帶著藥方過來的,又怕籌辦的太全麵了,一副時候防備婆母找茬的模樣,過分於決計,隻好作罷了。
這也是巧紅勾搭了崔以源還能有命在,且還懷上身孕的啟事,若換做疇前,早不曉得被髮賣到甚麼肮臟處所去了,偏她信了佛,殺不得生,內心憋了一口氣冇處發,可不就心口疼?
嫌自個說話不入耳,那自個扮啞巴,總能夠了吧?
崔九懷立時站了起來,正想喝止鐘文謹,讓她從速退出去,誰知卻晚了一步,她不但人已經跨過了門檻,還跟那副骨頭架子打了照麵……
但是出乎他料想的是,既冇見她驚叫,也冇見她暈倒,她隻是敏捷側了下-身子,擋住了身後白芷的視野,從白芷手裡接過兩副卷軸,打發白芷到門口等待,然後往書桌這邊走來。
心底深處畢竟冇有驚駭,故而鐘文謹既冇有渾身顫栗,也冇有額頭冒盜汗,更冇有腿腳發軟,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四平八穩的,冇一絲顫抖在此中,冇一點人在驚駭時該有的反應,這如何能瞞得過崔九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