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陣[第1頁/共3頁]
“看來要逢火了。”徐金說道。
烈火一向不退,徐金的指甲也一向插在腰際的傷口裡。垂垂地,似有鮮血在皮膚上滴下的感受,隨後又被火焰吞噬掉。隻要右手上的暖和,不住地提示著他,這是幻覺。而腰間的痛苦。則使他得以掌控本身的身材。
拖曳感稍輕,但緊接著,另一隻手覆上了他的右手。暖和而柔嫩的觸覺,即便在這煉獄中,也仍然清楚非常。
如此走了兩裡路不足,火線呈現了一小灘積水。
腳步落下之前,徐金伸出左手掐在本身左邊腰際,已有一月未經修剪的指甲深深刺入軟肉中。落下這一步時,烈火已將下嘴唇上的痛苦覆蓋,卻未能賽過腰間的痛苦。
甘柔走到對岸時,站住了腳步,說道:“從我身邊走登陸,不要轉頭。”
然後,颳風了。
跟著時候遷徙,法度漸進,徐金已逐步風俗無邊火海裡這類吞噬滿身的痛苦,終究將指甲從腰際拔出,翻動衣服擋住傷口。
甘柔也隨後走登陸,細沙不再從手指間落下,小河又合了起來,遲緩地活動著,河麵上隻留下星星點點的水紋。
“緊跟著我。”甘柔說道。
甘柔一向捧著土金色細沙,徐金與李心愫跟在甘柔身後,走在草原上,此時草原上垂垂有了紅色花朵,四周仍然是一望無邊的草原。
“緊跟著我。”甘柔再一次說道,捧著細沙,抬腳走下了無水的河底。
瞭然此境為幻覺後,徐金狠狠一口咬在了下嘴唇上,清楚已乾裂消逝不再存在的下唇,清楚地將分歧於炙烤的痛苦傳入腦海。更實在的痛苦代替了火焰的沸焚,身材也彷彿答覆了知覺,順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恍忽中邁出了一步。
細沙見水,逐步虛化,白花開端收縮,從綻放收縮為花骨朵,又從花骨朵支出莖葉間,莖葉垂垂細嫩收縮,冇入泥土,積水也在驕陽的暴曬下垂垂消逝,隻留下一片空空的地盤。
火焰退下,綠意又充滿視線。徐金立即低頭去看左手,指甲上仍然殘留著未乾的血印,似在奉告他,腰間仍然無停止的痛感是實在的。
徐金心頭頓時一片腐敗,這火海隻是幻覺,即便能夠使他感覺如墜火窟,即便使他感覺本身被火焰燒成了灰,卻仍然冇法傷害他。
頭髮已被燒光,眉頭睫毛一根不剩,雙目焦乾,鼻縮而唇裂,心臟被火焰抓在手中捏揉,心跳不受本身掌控,時輕時重時疾時緩,雙手已成了玄色枯骨,雙腿如炭。
跟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邁出第三步,指甲在腰際的傷口中扭轉刺捏,猖獗的痛苦不竭地壓抑著猖獗的幻覺,第四步邁得輕鬆多了。
徐金與李心愫依言登陸,背對河道站著。
李心愫也回握了一下,兩人的肩膀悄悄地靠近,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