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京[第1頁/共4頁]

“陛下，淵王求見。”一小寺人進了書房，低頭通傳。

不高興￣へ￣

心念一動，顏綰剛要提步上前持續杠幾句，手腕倒是驀地被扣住了。

棠觀一怔，也側頭看向顏綰，目光有些龐大。

徐承德自禦書房外出去時，便瞥見晉帝負動手站在敞開的視窗，遙眺望著宮門的方向，斑白的鬢髮在一陣北風中微微有些混亂，彷彿隻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這位偶然政事的大晉天子便衰老了很多。

徐承德回聲道，“是，肅王殿下正帶著王妃在宮門外向陛下您告彆。”

車輪聲在不堪重負的雪地裡碾壓出輕脆的響聲，彷彿在預示著甚麼。

“……”

聞言，顏綰愣了愣，下認識的轉頭，看向劈麵已然展開眼的棠觀，卻見他蹙著眉彷彿在深思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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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淵王穿了一身紫色蟒紋長袍，腰間繫著白玉腰帶，外披紅色大氅，風帽上柔嫩的狐狸毛彷彿一片雪色。再加上他本就生的豐神漂亮，如此長身玉立，就像是從畫卷中走出的文人雅士，溫潤如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棠觀的聲音雖冷硬，但卻自成風骨。

晉帝本來還想說些甚麼，但張了張唇卻還是作罷了。

以是他棠珩，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庶子，又有甚麼資格在這裡和她論嫡庶尊卑？

淵王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唇畔的笑容多了一絲牽強，“之前我還傳聞四哥對四嫂庶女的出身多有不滿，本日一看……竟都是些不實的傳言，四哥四嫂清楚是伉儷情深，天生一對。”

冇想到，晉帝竟然絕情至此。不但不答應其他報酬肅王送行，更連這離京前的最後一麵也不肯見肅王……

被“點名攻訐”的一狼一狽皆是有些傻眼。

顏綰正如此想著，一向沉默的棠觀倒是揚手翻開車簾，下了車。

諷刺她是庶出？諷刺棠觀現在隻能與她這個“庶女”相配？

但是都已經跪下了，戲便要做足。她咬了咬牙，也學著棠觀的模樣，朝乾清宮的方向拜了拜，“兒臣拜彆父皇。”

徐承德揮了揮拂塵，抽出一精美的卷軸，不必晉帝多言，便自作主張的在書案上鋪展開來……

正要上前反對，卻見這位肅王殿下竟是拂開衣襬，在那淺淺的雪地裡毫不躊躇的跪了下去，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背影一如既往的矗立，在那高大的宮牆下，竟是氣勢相稱、涓滴未顯勢弱。

“肅王殿下……”

“……”晉帝偏頭，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徐承德。

徐承德跟了晉帝幾十年，被如此一瞥，立即心領神會，“肅王妃瞧著是個懂事的，雖是庶出，但老奴覺得，倒是不比榮國侯的那位嫡蜜斯減色半分。可見之前獲得的動靜並不假……陛下且放寬解。”

視野突然被隔絕，淵王這纔回過神，麵上的暖和笑容規複如初，“四哥竟如此嚴峻？我又不會對四嫂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