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主仆（二更）[第2頁/共3頁]

二姐聽出她的了弦外之音。

“這個……伴計們當然是聽大管事的了。”此次五兒答覆得很慎重――她不把劉福叫阿爹，卻叫大管事。

“五兒，田裡的雇農常日裡都是如許不乾活兒的嗎？”二姐俄然轉過甚問道。

這就難怪這田莊上的人敢給本身甩臉子了！如她所料，這內裡恰是有何金孃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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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坐在茅草屋門檻兒上，一邊用帕子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打量著這裡。

二姐循循善誘的臉在五兒看來是那樣地可駭，也不曉得這位榮二奶奶內心打的是甚麼主張……

五兒怯生生地看了二姐一眼，她的眼神濕漉漉的，彷彿浸滿了水：“這隻是阿爹在田裡搭的一間草棚，夏每天熱，一會兒毒太陽一會兒暴雨就跟小孩兒變臉似的，阿爹又不想回莊子裡歇息，就乾脆睡在這裡頭，趁便也好照看著莊稼。其他時候阿爹都會回莊子裡睡的。”

這又是大嫂的手筆吧！

“阿爹……阿爹昨晚兒跟我說過，田莊的仆人已經換了人，不再是老爺了，而是榮二爺……但是……但是阿爹今兒個喝了酒，衝撞了二奶奶，還望二奶奶莫要見怪，要罰就罰奴婢吧。”五兒往福伯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撥出一口氣，倔強地說道，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即將決然就義的懦夫一樣。

四野被雨水洗得澄徹而潔淨，地上到處可見積滿水的水氹，有大有小，大的彷彿一個臉盤，小的隻要飯碗大小，內裡的泥巴混著雨水沉在了地下，乍一看上去倒像是閃著晶瑩敞亮的光，在水氹裡能夠看到天上熹微的光，偶爾也有一兩隻離群的孤雁，一邊揮著翅膀一邊哀鳴……可隻要腳一踩上去這些幻像就會立馬破裂，泥和水也會混在一起狼狽為奸渾濁不清。

“你們常日就住這裡？”二姐看向正在照顧福伯的劉五兒，她那稚嫩而白淨的小臉也被茅草排泄去的光割成了花臉兒。

這個小屋滿是茅草紮成的，並且紮得也不豐富緊密，和地裡的莊稼一樣都稀稀拉拉的，茅草把外頭暗淡的光割成一絲一條兒的，直直地印在地上，屋裡反而是以敞亮起來。屋裡也很粗陋，這恐怕是二姐見過的最粗陋的屋子了，屋子裡連張床都冇有，隻是鋪著一塊門板，上麵堆滿了茅草，被子枕頭一概不見，想必睡上去也是又硬又冷，還咯得慌。而福伯現在就躺在這張床上鼾聲震天，劉五兒則在一旁用熱毛巾給福伯擦著臉，臉上已起了一層薄汗。

“如何？終究肯跟我說話了？”二姐打趣道，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你不必驚駭，我也不會罰你，隻不過……我要讓你做一件事情，你可情願？”二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