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若碎玉所求，是娘娘呢[第1頁/共3頁]

“你所求為何呢？”

碎玉心顫抖得短長，他粗瞥兩眼，就看出祝思嘉手裡握著的，是一卷厚厚的銀票。

這麼多銀票，多數是她這幾年開鋪子所賺的統統收益，竟然全數都要贈送他，他如何忍心收？

推她滾下樓梯的人，是他；替她買來一把又一把刀子，讓她自傷已博得晏修心軟慚愧的人，也是他。

可她拿出這麼多財帛，這樁任務恐怕比讓他去死還困難。

祝思嘉；“為何？護龍衛，萬裡挑一選出來的精銳，多少習武之人一輩子都擠不進一個厭雪樓。”

當時他是這麼說的，也是現在的她普通，雙膝跪地求她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想要的，和碎玉想要的，都是一樣的。

這個答案，當真能絕了她想逃離皇宮的心機？

碎玉對上她的目光，呼吸俄然加快，他額角青筋跟著心臟一齊跳動，腦筋一熱，半開打趣、半當真答覆：

祝思嘉怎會不知碎玉在裝傻？

碎玉轉過身去，翻開窗戶透氣，他終究心軟應下：

雅間裡溫馨了好久。

碎玉猛地展開眼，一把推開祝思嘉，見她脫得隻剩兩件薄弱的兜衣和小衣，他腦中一陣眩暈，敏捷撿起她散落一地的外套，草率披到她身上：

她反問碎玉：“碎玉，若給你一個機遇，讓你能重返厭雪樓，儘忠於陛下，你情願嗎？”

祝思嘉瘋起來，誰都攔不住她。

碎玉曉得，她眼裡、內心都冇有他的一襲之地，她在宮中困得太久，孔殷地想要逃離，非論支出任何代價，以是她纔會這麼毫不顧及，誘他動情。

看來本身比晏修還要令她可駭。

碎玉的目光觸到她貼著冰冷地板的膝蓋，不忍安慰道：“娘娘，您先從地上起來好不好？”

他不求成果，隻求祝思嘉能聽得他的心聲。

他乾脆閉上了眼。

祝思嘉收起方纔的媚態，穿好衣服：“你說。”

讓他不擔憂？

“在娘娘身邊這段時候，才讓我明白甚麼叫真正的活著。即便他日再無機遇，奉養在您身側，我也不會再重返舊途，我想活得像一個真正的人。”

祝思嘉渾渾噩噩點頭，坐直身子，忽地就抱著雙膝哭了起來，嗓音沙啞：

碎玉自嘲一笑，不敢去看她支離破裂的目光，隻能看向彆處：“娘娘還是先說，要部屬去完成甚麼樣的任務吧。”

他不肯意再做阿誰遞刀給祝思嘉的人。

可祝思嘉半點發覺不到疼似的，沉著一笑，看著他，目光和順又果斷：

“民氣都是肉長的，我和我那些兄弟，都冇少做過誤殺、錯殺之事。棋子本不該過問身外之事，可我做不到，我亦是人，不是冷冰冰的刀。若重來一回，我不肯做一把刀了。”

祝思嘉讓他去死，他會無前提地同意。

碎玉麻痹道：“常言道食君祿，為君謀。厭雪樓再好，陛下的犒賞再充沛，可說得再好聽，護龍衛實則不過是顆顆棋子罷了。日複一日，過著行屍走肉般的餬口，指誰殺誰，不問對錯是非，隻為君心能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