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皇後[第1頁/共4頁]

這一回她終究看清了皇後的模樣，公然與楊氏普通算得上素淨的美人。

明萱微微抬開端來，“是。”

明萱忙道了聲惶恐，便跟在盈秀姑姑身掉隊到正殿。

明萱心中一頓，忙站了起來，矮身行著禮，一邊低聲說道，“臣婦初度入宮覲見，不懂端方禮節，還望娘娘恕罪。”

明萱不敢東張西望，視線所及之處，看到正殿的四角各有一個巨大的紫金鼎爐，正有嫋嫋白煙升起，想來該是安排了冰塊，令得殿中暑氣減退，彷彿置身廣寒。

隻是裴皇後的眉眼之間比之楊氏卻又多了幾分親和悲憫，這類端和將她過於鮮麗的色彩變得溫和，通身的氣質便平增了幾分寬大漂亮，這是久居上位者獨占的姿勢，像是要將眾生皆都俯瞰。

這話如果換了旁人，天然是一句打趣，可從母範天下的皇後孃娘口中說出，卻非同小可，如果故意之人抓住把柄，非要稱言這是大不敬，那是能夠定罪的。

她微頓，“彆不將嬤嬤的話放心上，先帝時有位吳貴妃，中宮無主，她掌理後宮，有一回在長春殿會晤命婦，不知哪位命婦帶著的丫頭嘴碎，插嘴說了句不入耳的話，吳貴妃一時大怒，當庭杖斃了阿誰丫頭。”

她在銅鏡中傲視擺佈，見確無訛奪了，這才低聲叮囑說道，“嬤嬤，實不相瞞，這回皇後孃娘宣我入宮，也不曉得到底是為著甚麼事，我內心冇有半點主張，幸虧她是下了懿旨請我入宮，想來不會對我有所倒黴。”

皇後笑著說道，“原是想著大嫂進門後，尚還未得見的，這才宣了大嫂子出去敘話，但是嫂子一向如許低著頭，我隻瞥見一個烏黑的腦勺，這可算是甚麼事啊。”

明萱不由有些唏噓，即便高貴如裴皇後，亦不過隻是個戴著麵具在宮廷餬口的女人罷了，連實在感情都冇法表達的處所，身份職位再高貴又能如何？

她的婆母永嘉郡主，是玉真師太極愛好的長輩。

嚴嬤嬤一邊承諾著，一邊拉過丹紅低聲叮囑起來。“我疇前陪著老夫人進過兩趟宮，宮裡頭端方嚴苛不比在外頭，這回皇後孃娘宣大奶奶進宮，依我看多數是個敲打的意義，你跟著出來，千萬要謹言慎行。非論碰到何事都要看大奶奶眼色行事，萬不成再自作主張。”

裴皇後亦在打量著明萱，這是一張精美斑斕的臉，妝容固然顯得有些老氣，但卻袒護不住天生的麗色，瞧她脖頸暴露的肌膚白淨，纖纖皓腕盈潤泛著光彩，怪不得嫁過來才一月餘，便將裴靜宸完整迷住了。

明萱曉得，這位便該是裴皇後了，可她不敢隨便答話，也不敢昂首東張西望，隻跟著女官的指引行了覲見的大禮。

明萱眼中卻含著異色，倘若她冇有猜錯的話，吳貴妃當時杖斃的便是先頭裴相的後妻夫人梁氏的貼身丫頭，先前有口不擇言的婆子提起過這件事的，固然說得不甚清楚，可若非如此，出離塵凡的玉真師太又怎會對吳貴妃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