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雙頭羊[第2頁/共3頁]

天子把目光從殿頂的彩繪上收回來，問道，“你如何看？”

白千帆把手背在背麵，望著窗外出了一會神，“殿下剛下說城郊呈現了雙頭羊？”

天子冷沉著臉，看不入迷采，半響，他抬頭望著大殿的頂子，那上頭描金繪彩，仙子踩著祥雲，綵帶飛揚，神采溫馨，望著不遠處的雙頭蛇怪，那蛇怪吐著信子，被一群天兵用降妖繩套住，仙子口吐天火，烈烈的燒向雙頭蛇怪……

神樹自焚的餘波未了，又出了一件怪事，說是城郊有戶人家的母羊產下了雙頭羊。這個動靜一冒出來，立即傳得沸沸揚揚，蒙達人信佛，信統統神靈鬼怪，卻最忌雙頭怪，以為那是能夠吞下六合的妖，加上神樹方纔自焚，彷彿是一種征象，鬨得滿城百姓民氣惶惑。

蘭妃的神采煞白，驚呼道：“陛下，這可不是甚麼好兆頭。”

太子的頭更低了一些，“這個……兒臣還在查。”

白千帆說，“比來事都趕一塊了，天子陛下大抵有些焦急上火，殿下讓人弄些下火的食膳給陛下用，約莫就會好些。”

白千帆見太子回到東宮愁眉不展，問道，“殿下但是遇著難事了？”

太子不吭聲。

太子遊移了一下，假裝冇聽到她的話。

太子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剛纔差點翻臉，轉頭又嘻嘻哈哈了。

“我還從冇見過雙頭羊，真想去見地見地。”

白千帆回過甚來，“殿下，我能去瞧瞧麼？”

天子問，“那日圍場上的刺客有端倪了嗎？”

太子想了想，說，“雙頭羊是惡兆，但我蒙達朗朗乾坤，豈會因一隻雙頭羊而失福，兒臣這就派人去把那怪羊殺了，做場法事，讓它永久不得超生。”

白千帆倒是不動聲色的笑，她方纔那樣對峙，不過是想摸索太子。太子接她入宮，大要上客客氣氣，以禮相待，對她有求必應，但每次她一提出宮，他便各式禁止，為了撤銷她出宮的動機，乃至情願帶她去看雙頭羊。

天子卻擺擺手，“若不是天意，必是有人搗蛋。和老天比起來，藏在暗處那些魑魅魍魎更讓人防不堪防。”

太子一驚，“父皇！”

白千帆最是會安撫人的，說，“這才過了幾天啊，天子陛下也太心急了。”

“先是神樹自焚，後有雙頭怪羊，”天子喃喃自語，“莫非我蒙達的氣數已儘？”

太子有些好笑，聽白千帆的口氣，彷彿隻要天子吃了下火的食膳，就能處理統統的題目。他憂愁不但是因為天子的怒斥，那些費事事一日不處理，老是令人頭疼的。

禦前總管烏特敏親身去傳令，很快，太子便到了，天子擺擺手，讓統統人都出去，卻呆呆的坐著，久久不說話。

對她狐疑，卻不酷刑逼供，反而好吃好喝的供著，太子葫蘆裡倒底賣的甚麼藥？如果不是因為圍場的事，她與太子素未平生，又會是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