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她是真的要離開他了[第1頁/共3頁]
他輕聲喚著皇後,“春兒,春兒,你展開眼睛,你瞧瞧朕,你瞧瞧朕好麼……”
左堂中從未見過天子這般模樣,天子雖不象楚王那般冷峻,平素也是浩浩君威,高高在上,哪曾象這般失了魂的寂然模樣。他在內心唏噓:早知本日,又何必當初!
皇後穿的是一件月色底繡大朵牡丹的夾襖,花開繁華,雍容華貴,可那一口血濺下來,頓時化成點點怒放的紅梅,讓人看了,不覺觸目驚心。她身形搖擺,幾近要立不住。
“皇上!”皇後一張臉刹時慘白,再也撐不住,捂著胸口,噴出一大口鮮紅的血來。
白貴妃身子一抖,倒底是怕了,心不甘情不肯的出去了。
天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醫正,算朕奉求你,讓皇後多活些日子吧,需求甚麼,你固然開口,宮裡冇有,朕讓人到外頭尋去,皇後還年青,你讓她多活幾年吧。”說到後邊,聲音帶了哽咽。
“彆瞎扯,”天子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重新塞進被子裡,“你好生歇著,甚麼都不消想,朕會在這裡陪你。”
天子忙疇昔握住她的手,“春兒,你感覺如何樣,好點了嗎?”
白貴妃愣了一下,天子待她向來和顏悅色,何時見過他這般凶暴的模樣,內心有些驚駭,但這是落井下石的好機遇,她並不想走,正遲疑著,天子又一聲吼:“滾出去!”
天子終究落下淚來,大顆大顆滾燙的淚落在皇上慘白的臉上,“不,你不會死,朕不會讓你有事的,如果治不好你,朕讓太病院那幫廢料十足給你陪葬!”
高升海在門口迭聲答:“回皇上,已經打發人去請了,應當很快就到。”
“隻是甚麼?”天子的神采有些嚇人:“皇後的身子一向是你在調度,你若膽敢說出甚麼不好的話,朕砍了你的腦袋!”
當即拱了拱手,“請皇上放心,微臣必然竭儘儘力,讓娘娘鳳體安康!”
皇後一向生著病,也曾說過會早他一步先去的話,他從不往內心去,感受那是很悠遠的事情,可先前看到皇後噴的那口血,他驀地驚醒,本來此次,她是真的要分開他了,頃刻間,心底湧起無邊的惶恐和失措……
天子一張臉上赤色退得一乾二淨,怔怔然的瞧著他,喃喃道:“光陰無多了……”
“我曉得,春兒你彆說了,朕內心都曉得,”天子抱緊她,象一頭困獸吼怒:“太醫,太醫到了冇有?”
天子猛的昂首,一雙眸子更加紅得可駭,聲音低嚎:“滾!”
左堂中看著天子,微不成聞的感喟一聲,“微臣大膽,勸皇上一句,娘娘垂死之際,多陪陪她吧。”
“皇上,”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聲音微小:“臣妾對皇上的心,六合可鑒,楚王是東越的戰神,有他在,那些外邦便不敢打我們的主張,皇上,臣妾大抵……活不長了,可臣妾不放心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