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五[第2頁/共4頁]

我鼻子微酸。笑道：“你這是甚麼話，你但是承諾過我了，今後若誰欺負我，我讓你幫我砍誰你便砍誰。你莫不是想悔怨？”

我忽而輕笑出聲，問大師兄：“大師兄，早前傳聞過人間有曇花一現，你見到過冇？”

我調笑道：“女子嫁人本是件大喪事，何如一到泠染身上便像是愁事普通。”

我抬眼看著他，那雙以往燦爛若星火的眸子安溫馨靜，再無半分閃爍的晶亮。不管喝了忘情水還是過了億萬年……他說過……

他被縛在高高的石柱上，眼裡情深，道：“小梓兒問我情願不肯意娶你的時候。當時曇花初初為我一人綻放，情願隻為我一人綻放。世人愛牡丹，我溪羽隻愛曇花。”

我一如平常地故作輕鬆回笑道：“大師兄這曆劫返來，小師妹如何能夠不歡迎。”

模糊聽大師兄問：“小師妹她這是如何了？”

師父麵色怔了怔，不語。

我顫了顫身子，忙吸了吸鼻子道：“師父說的這、這些，徒兒、徒兒都明白。”

隻聽大師兄與其他師兄們有板有眼訓道：“這二次曆劫非同小可，怪隻怪常日裡大師兄未勤加修習。現在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師弟另有小師妹要警覺得戒纔是。”他說得那般雲淡風輕。

她又笑：“本來我在你心中是一株曇花。”

我對著墨樺大笑三聲，隨即邊瞅著墨樺變黑的神采邊問泠染：“喂泠染，你不是發憤要娶一個武神仙麼，你說像墨樺那樣的文神仙奸刁多端又滿肚子壞水還弱不由風的模樣，如何最後還是要娶了這個文神仙？”

隻是他畢竟是我師父。七萬年來都隻是我師父。

我倒是聽得各式澀然。

我還是內心掙紮著自他懷裡躲了出來，道：“師父不怕，徒兒怕。師父高高在上申明顯赫受三界諦視，名聲壞不得。”

師父伸出長臂繞過我的肩頭，霸道地將我摁進他懷裡，一手悄悄擦拭著我的臉頰，喃喃道：“那弦兒還哭甚麼。”

泠染彎了彎眼，總算暴露了笑，道：“也是。”

我曉得我靠在師父的懷裡，我亦曉得抱著我的人是我師父。他讓我好安然，我一時沉淪竟不想顧這師徒情義。

不知過了多久，我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淺淺的感喟。他身上的味道與這桃林的一樣，我曉得是師父。

我為她梳頭髮，學著塵寰女子嫁人的模樣，重新頂梳至髮尾，意味著今後能順順利利，能與夫君相親相愛。

我彷彿明白了，便道：“嗯，是很苦。莫說七萬年，僅僅是念而不得就苦不堪言。”

大師兄蹙了蹙眉，道：“見是見過，不過曇花一現隻要兩個時候，太可惜了些。”

師父貳內心也不好受罷。

三載，不過晃世而過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