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第2頁/共4頁]

這時眾師兄們肚飽飯足，都一臉滿足地擱下了碗筷。師父的桌前也擺放著他的碗筷，他擺放得很緊緻。

這一問，我差點老淚縱橫。

還是沛衣師兄先回過神來，非常憤怒地奪過我的碗筷，瞪道：“小師妹，你怎敢對東華帝君如此大不敬！”

因而我便放心接受了，衝師兄們暴露一個風雅又有好的笑來，與師兄們道：“師兄妹之間哪來這麼多繁文縟節，你們莫要跟我講禮節，隨便就是。”

可眼下時候並不早了，待我與大師兄將將走到屋門口還未踏出來時，我就已經瞥見眾師兄們個小我模狗樣地圍著桌子坐著，揚一揚衣襬，看起來斑斕又端方。

師父笑問我：“弦兒吃飽了嗎？”

正待我要問出口時，身後俄然響起了個似笑非笑的聲音：“想不到弦兒如此英勇，竟受得下一乾師兄向你行的大禮。”

我扭頭，盯著地上那雙玄色的靴子和邊角繡著暗雲的衣襬，悶聲悶氣地作揖道：“師父晨安。”

眾師兄們齊齊一抖，臉上抽搐得短長。

我與大師兄並排一起閒逛悠地來到了用飯的處所，路上也不再多言語。

彆說我手伸不到桌中間的盤子裡，隻要清粥喝，可我一門心機都去想那些奇妙的事情了，連粥也喝得不勤奮。

我哀苦地擦了擦嘴，矜持地放下碗來，對師父道：“師父，徒兒吃得好飽。”

我撇了撇嘴，看向門口，不是東華帝君那抽風貨是誰。

師父卻眯著頎長狹促的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一頓早膳下來，我食不知味。

我表情也垂垂斑斕了起來，牙癢癢的，活動活動了手腕往沛衣師兄的處所去了。我見他先前那般對我嬌嗔瞋目標模樣，思忖著他應當是也想與我再細細交換一番。

然我這一掃，一不謹慎就掃到主位上坐著的師父了。一時我還未從悲忿中擺脫出來，臉皮一扭一扭的非常牙疼。

我挑了個離師父最遠的位置淒楚地坐著，眼神忍不住時偶然無地瞟過師父拿勺子的那雙纖美的手，內心妄圖，真不曉得師父那雙握劍的手掌廚勺時應是個甚麼風景。

師父見了來人，挑起嘴角，懶懶道：“東華，本日吹得邪風麼，一大早就將你刮到我崑崙山來了。”

沛衣師兄還不待再一次對我言語進犯，東華帝君那抽風貨倒是先笑起來了。笑夠了他纔對師父道：“想不到你這門徒有點兒意義。”

（四）

殊不知，一向支撐我到現在的，是心頭那口老氣。硬是咽不下去。

我飽了個毛啊。

我天然是不能拂了他的意。

然我將將轉了個身，就有人擋在了我的麵前。他眯著眼睛打量了我半晌，幽幽道：“你倒是很能折騰的嘛。”

可不想，抽風貨神采僵成了一塊。

沛衣師兄那雙平淡的眼睛一下擦得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