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七[第1頁/共4頁]

好多的再也不能。

我心沉了沉，如何不知。我是如何被誆到天庭的，如何與司醫神君朝夕相處的，如安在鬼界趕上魑辰的……另有泠染如何死的，我如何要跳斷仙台的，皆彷彿昨日。

我心下一緊，道：“回師父，徒兒都憶起來了。但徒兒亦不敢健忘這七萬年來師父的大恩大德。”

師父背對著我，站在書桌前。苗條的身材在地上拉出一抹斜長的影，青長的髮絲恍若流線。

我怕我聽了師父的話一走，就真的似要錯過了甚麼。我道：“師父冇問徒兒這些天去哪兒了都做了些甚麼，師父還冇說要如何罰徒兒。”

師父持續悄悄淺淺道：“如果弦兒何時想要分開了便與為師說一聲，你我這師徒情……”

師父身上繚繞而來的味道鑽進我的鼻間，我心絃一鬆，竟哭得更大聲。厥後不曉得哭了有多久，哭得累了，隻待我睜眼之際才發明我不知何時睡著了正躺在榻上。

師父手指撫上了我的眼梢，低低道：“弦兒莫要再說了。為師不要弦兒的三拜，為師不想束縛了弦兒，但甘心被弦兒束縛著。”

我彎下身，額頭磕上空中，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怕是今後，我便再也冇法再喚他一聲師父，再也進不來這師父的書房，再也去不了師父的桃花林，再也聞不到師父身上的桃花香。

師父持續道：“鬼君亦不會冇奉告弦兒那崑崙山有何功效。他但是要弦兒返來求為師用崑崙鏡救他的mm？”

師父悄悄地看著我，道：“弦兒哭得嗓子都啞了。”

師父何時蹲在了我的麵前，低垂著視線，半掩流光閃動。

我忽而很想再看一眼，那雙頎長的端倪，彎彎淺淺的笑。

“好，好……”見師父又不語，我顫顫巍巍跪了下去，啞著聲音道：“七萬年前弦兒哀思欲絕抱著泠染跳下了斷仙台，是師父撿到的我。若冇有師父隻怕弦兒早已不複存在。弦兒隻是鬼界忘川河岸的一隻小妖，一向是師父大恩大德苦心種植我。”

（三）

我攥著師父袖角的手緊了又緊，隨後鬆了。

幾天未曾閤眼入眠，我是有些累，但現在見師父這般對我不聞不問我內心卻如何都不是滋味，熬得難受得很。縱使我眼下便歸去安息，定也安息不出個甚麼花樣來。

我話還未說完，師父快速欺身上前，一手將我頭摁進他的懷裡，一手拍著我的背，道：“弦兒不哭，為師悔怨了，為師悔怨不成麼。”

師父定定看著我，悄悄問：“弦兒但是要為師救她？”

師父背影頓了頓，幽幽道：“為師不是讓弦兒去安息麼，為何一向傻站在門口。”

我還未拍門，內裡倒是先傳出一道聲音：“弦兒還想要在內裡站多久，出去罷。”我心恍然滯了一下，排闥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