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心術馭臣下，真情待至親[第1頁/共4頁]

“不消說了！”

直到目睹父皇點了點頭，他萬鬆了一口大氣，但緊跟著聽到下一句話，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你真覺得，我會容得下有人漫衍這等流言流言？你身為天子，脾氣被人摸透了也還不自知！朱站橙，護短過分，絕非皇後太子之福啊！”

從仁壽宮出來，弘治天子不由揉了揉眉心，眼睛裡全都是血絲。他昨夜幾近徹夜未眠，本日一大早又是早朝又是親身鞫問，緊跟著便是催促錦衣衛北鎮撫司速斷持久，一下午也完整冇合過眼，方纔又在仁壽宮麵對太皇太後周氏的這一番詰問，他不止是身材累，就是精力也有些撐不住了。扶著乾清宮承諾劉義的手，他上肩典時，腳下乃至都有幾分顫抖，上去以後就歪在那兒閉目養神了起來。直到耳邊傳來了一個清澈的聲音，他才驀地驚醒了過來。

偷眼瞥看了父皇一眼，見父皇微微點頭，彷彿很對勁，朱厚照這才清了清嗓子，又背道：“子遊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故彆乎。”

弘治天子此時已經明白，馬文升本日講課，竟是隻挑著論語裡頭講孝悅親情的說，一時心有所感，竟是有些癡了。這時候，中間的朱厚照偏生又背了另一句：“子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爾誨乎？”

聽朱厚照說著這些，弘治天子隻感覺心頭又適意了些，竟是有了些開打趣的表情，俄然打斷兒子道：“厚照，昨兒個你和徐勳如何大鬨的仁和長公主府，你是不是都奉告你母後了？”

“那就好！”朱厚照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喜滋滋地說，“兒臣方纔已經去坤寧宮看過母後啦，母後還在那擔憂父皇，一個勁地打發我來看看，又在那自責說都是她昨兒個太打動，就這麼去了仁壽宮，約莫是太皇太後活力了，今兒個本該是她去仁壽宮聽訓的……”

“馬文升可有提到本日的案子？”

朱站樘身材不好，她這個曾經養了朱佑樘多年的祖母又如何會不曉得？紀氏當年生下他就是甚麼都缺，悄悄養著更是不消提甚麼衣食，哪怕她厥後想方設替其補益元氣，亦是不免落下了不敷之症。如果如許還要終情聲色，那無疑是拿著本身的命在糟蹋。當然，兒時的經曆對於朱佑樘來講，想必也是刻骨銘心的痛，因此不想自個的後代再遭此害。

說列這裡，周氏忍不住伸手搭在了弘治天子的肩膀上，聲音又軟了下來：“你還不明白祖母的心麼？當年萬貴妃勢大，要不是我把你接過來養著，也就冇有你的明天了，莫非我這老婆子還會害你？這謊言是可婁，但謊言又不是無根之木，你也該檢驗檢驗了！”

“賠過了賠過了。”朱厚照隨隨便便答了一句，旋即就上前抓著弘治天子的手說，有些擔憂地說，“父皇，看您的神采這麼不好，是不是在太皇太後那兒受氣了？還是明天上朝另有審那幾個混蛋的時候受氣了？要麼，兒臣待會讀書給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