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闕 昭君怨·夢承恩[第1頁/共2頁]
一夜旖旎,風騷不限,勾起故交思,燈花不堪剪,不堪回顧已沉珂,瑤華映闕從情慾當中復甦,神采冷酷,似是作旁觀者,枕月觀眠,再多與他撤除本能反應,再不肯泄漏半分情感給麵前人看。
“欺負我的人已經不在了,我閉關百年,重新找到他們,撥皮抽筋,挫骨揚灰,讓他們在臨死前看著家屬血親一一慘死,靈魂被撕成碎片,我將他們的靈魂丟儘無妄海,日日夜夜,千年萬年,不得安寧,師尊你說,這算不算是睚眥必抱呢?”
危樓不語,血淚吞嚥,他驚才絕豔的徒兒被折了傲骨,現在,在他身下展轉承歡,如此,他如何擔得起這一聲師尊?
“|我教你的,都忘了嗎?”
都說虎魄琉璃作為六合七絕之一,能夠窺破天機,回溯疇昔將來,卻少有人知,虎魄琉璃最後隻是一對石頭,因為有人缺了眼睛,才被打磨點化,而那人是因為看到的太多,才換一對假眼掩蔽天機,說來也算因果了。
不掩風情眉梢眼角,也是出塵之姿,曾多少時,竟有這般媚態,危樓起家扯了錦被包裹住癱軟如泥的瑤華映闕,赤裸著身子,直去了海泉,那邊的泉水最是清澈,任何渾濁都可洗淨,沉進水裡的時候瑤華映闕冇有閉氣,堂堂墮神被水嗆到幾乎一口氣冇上來,憋死水中,若要傳了出去,可真真要笑話一段時候了。
冰冷眸光看向天涯,雲捲雲舒,氤氳三分赤色,下一刻,六合沉寂,假山奇花,他夙來愛好,瞬息間灰飛煙滅,花十七從石凳上站起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似是要抓住甚麼,沈君白從竹林裡揹著竹筐返來,看到花十七行動,不由獵奇,此人有看到甚麼了。
“徒兒的服侍,師尊可還對勁?”
危樓危樓,百尺之高,淩霄直上,敢與天爭,此人一身的風華傲骨儘數折損在他一人身上,故而很多工夫如指間沙流淌而過,瑤華映闕寂靜無言,罵名摧辱更是從無辯白,守著天闕閣,緊閉心門,他故作深沉於油滑當中,燈火闌珊看儘千帆,還是有如許一人苦苦追隨,避了再避,直到避無可避,那生瘡作膿的傷口再無掩蔽,在陽光下透露無遺,不肯去想,不肯去看,可這眼,這心,怎會遂了人願?
“與我說說,都是誰欺負了你?”
危樓潛進海泉把瑤華映闕撈了上來,他始終不提龍血之事,心如明鏡他如何不知那話深意,龍血無解,除非靈魂泯冇,不然平生膠葛,瑤華映闕分開他時不過百歲,被他寵的過分,護的太好,吃了多少苦才成了現在如許。
瑤華映闕抬頭枕在危樓肩頭,溫熱的氣味吞吐在臉上,熟諳的讓他忍不住顫栗,嗤笑一聲,尾音略高,竟有些不倫不類了,危樓伸手蓋在他雙眼之上,恍忽記起,最為落魄那日,滂湃雨中也是小小少年這般行動,擁他入懷,不聞不問,悉心照顧,他重新抖擻倒是用了百年時候,說是眨眼百年,三萬六千五百個煎熬日夜,該與誰說,能與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