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老者之書[第1頁/共3頁]
東寒宮中,倉促回宮的高越一進殿,那早已等待於此的慕容元徽便迎了出來,朝他俯身一拜道:
聽了此話,宮女弄棋趕快再次俯身於地,擺脫道:“回大王,葭兒女人進宮未有多久,尚不知宮規禮數,更不識大王駕臨於此,未拜之過,還望大王包涵。”
“都走遠了,葭兒女人還是這般癡望著,當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太子殿下呢。”
那老者下筆妥當,筆跡剛毅有力,句句飽含對幼女的顧慮之情,直戳心窩。越讀完,眸色溫和,又瞧了甚久,方將此信收起。
“《詩經》有言,蒹葭雖好,但寄意求而不得、虛無縹緲之物,葭草萋萋,所發展之處,皆乃荒涼火食之地,你何故用此作名?”
“恰是。”
“越兒,那老者來信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老臣拜見太子殿下。”
“起家罷。”
“易河操舟船伕,衛老兒。”
葭兒聞他此言,思慮了半晌,方纔答道:“以此為名,不過是因阿爹乃易河操舟渡人的船伕,整天於水麵流落,行船之際,常見那河洲岸邊叢生著大片的葭草,一望無邊,每至暮秋時節,西風漸生,葭草起伏,便有葭絮隨風而起,漫天飄灑,浮於河麵之上,極其壯觀,我阿爹見多了此景,便對那河洲之上叢生的蒹葭一草甚為愛好,遂,便將我取名為葭兒,僅此罷了,彆無他意。”
“稱呼罷了,若賦性歡脫無憂,又何懼一個名字所帶來的荒淒之感?”
“好,有勞兩位姐姐了。”葭兒垂眸,輕聲道
吾本遊子,流落於六合之間,與沙鷗無異;賦性清閒歡愉,無可厚非,但既已有家室,仍未儘為夫為父之責,實屬罪惡;當今,妻已去,獨留一女於山中,吾委實不安,常於行船之時暗自神傷,直到得君所留之信,曉得小女入宮一事,所懸之心才漸放下;小女葭兒,自幼於山中生長,於河中流落,生如草芥,承蒙君之不棄,將她留於身側,許下護她平生之諾,吾心中慰之;宮牆深院,民氣難測,吾不求葭兒繁華平生,唯願她可安穩一世,其間百味,望君周知,若如此,吾定當感激涕零。
聽罷,燕王瞧著麵前歡脫無憂的少女,終不再言語,唯有眸色漸黯。
“此乃軍事要理,你是如何得知?”
“於這宮中,頭一回有人見了寡人不出聲拜見的,竟是你這小小女子。”
俄然勾起心底的傷感之情,燕王神采欣然,徐行靠近。於中間靜候著的兩位宮女聞聲了腳步聲,轉頭見是俄然至此的燕王,方趕快俯身一拜道:
“奴婢拜見大王。”
越伸手接過,方踱步於殿中,將那封信緩緩展開,隻見其上筆跡工緻的寫到:
“此乃行船之際,阿爹曾對葭兒所說之話,於葭兒而言,並非是甚麼軍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