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床頭屋漏[第1頁/共3頁]

“大王慢走。”看著那疾步遠去的背影，班念烈神采漸緩。

夜色冷寂，宮牆上的燭火隨北風微微顫抖。燕王踏著積雪一起來到了東寒宮宮外。在那半掩的宮門前，踟躇了很久。

“連翹。”素妃起家，低斥道，“大王的心機也是你能妄議的嗎？”

火爐已滅，屋子漸冷，聽著那逐步放緩的滴水聲，高越心無旁騖，將殘畫作完，方纔和衣而臥。深夜沉寂，屋外北風拂動竹枝的聲音尤其清楚。這一年的除夕之夜，他竟在這山寺當中，伴著有趣無聊的滴水聲度過。

“那現下該當如何？”

“聽宮人說，本年宮內的除夕夜宴好冇意義，大王整宴都冇有一個笑容，還好娘娘在病中冇去赴宴，要不，可又要添愁了。”蓉兒低聲道。

“娘娘。”連翹立在一側憂心道，“這小皇子生的這般都雅，逢人就笑，惹人垂憐，為何大王卻不大與他靠近呢？自王後孃娘去後，大王來看小皇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如果來了，也冇抱過咱小皇子一回，方纔在大殿宴會之上，如許好的機遇，娘娘婉聲提示，可我們大王卻也婉聲回絕，這是為何？”

深山古寺，在這雪夜之下一片沉寂，唯有北風暗徐。白日繁忙佇守大堂的女尼，現下怠倦不堪，皆已入眠。全部寺廟，烏黑一片，隻要後寺院中那間粗陋的房屋，還亮著微暗的燭火。

落日降落，餘溫猶在。越窩在床角那片旮旯裡，翻讀詩書。固然身邊擺滿著瓢盆，滴水之聲不竭也心無旁騖。躲在牆角百無聊賴的呂尚子見狀，不由嘖嘖讚歎。

夜儘天明，晨鐘響起。雪已停，風漸消，山中萬籟俱寂，讓柴門翻開之聲顯得格外高聳。越身披大氅，徐行踱到白雪陳積的天井，立在院中，揚開端，隻見頭頂的天空被深山遮住隻剩四角，在這漫山白雪當中顯得猶為渾沌。

聽著那丫環的話，素妃側身看著榻上熟睡著的幼兒，頓了很久，方緩聲道：“尋兒乃王後孃孃親生之子，恐是大王怕見到尋兒便想起已逝之人，從而勾起心中愁緒，方纔不敢與之靠近罷。”

“那就滅了便是。”

聞聲聲音的呂尚子，轉過身，看著返來的高越，心中一喜，忙聲道：“快・・・・・・・幫我除水・・・・・・・・・”

“趁水漏的不大，該當從速滅了爐火。”

俄然，兩滴水從房梁落下，打濕結案上即將完成的畫卷。尚子看著那畫捲上的水，微微一怔，便抬開端看向房梁。隻見梁上不竭地有水珠凝集，順著梁簷涓涓滴落。

“尚子，梁上雪水已凝，上床睡覺去罷！”

“這屋內四周漏水，鍋碗雜陳，原想將那已經盛滿的雪水倒掉，卻何如無處下腳，還好公子返來的及時。”尚子道。

素妃心氣漸消，方坐了下來，緩聲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