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遷於山墺[第1頁/共3頁]
“在寺外居住?”
尚子搓著冰冷的手,道:“隻是方纔下山之時,被冷風吹得久了些,才咳了兩聲,不礙事的。”
固結在身上的雪,現在,化成水沾在衣衫上,經火一烤,冒著白氣。那將近凍僵的雙手,被他幾次的搓著,方纔規複知覺。
兩個時候後,再次察看病情,唯見寒熱漸退,那懸著的心才逐步放了下來,待到半夜之際,他從案倚上醒來,便又熬了一回藥,喂他喝下。
高越虔心聆聽,不再言語。
那畫卷所畫的乃一名和尚,那和尚身披法衣,麵色馴良,脖掛佛珠,笑如彌勒。高越癡癡的看著,而後悠然道:“此人但是遊僧玄虛?”
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他用雙手端好,走到榻邊,扶起那病中之人,輕喚道:“尚子·······把這藥喝下去·········”
雪夜微寒,那拜彆的幾人行跡緩緩,高越肅立屋前目送,孤影側映於雪上。直到幾人尋而不見時,方纔折身向屋內走去,未踏進門檻,便有咳嗽聲傳到耳畔。
瞧著那潔淨的案桌,越沉默無言,隻是將目光挪向尚子,道:“你神采不好,方纔我在門外便聞聲你咳嗦,但是凍著了?”
聞他此言,儀容收回目光,笑之不屑,道:“那不過隻是一個瘋僧罷了,冇施主口中那麼德行高貴。”言罷,她不顧那男人臉上的不解,以鑰匙遞之,叮嚀道,“此屋處於山墺當中,久不住人,遂陰寒至極,瓢盆炊具皆備,但柴草皆無,寺中所送的油米也極其有限,到荒儘之時,還得你們本身去某些活路。”將所提燈籠燃好,她便回身向屋外走去。
“請說。”
聽到身後傳來的喚聲,那倩影立在雪中,微頓半晌,方轉過身,透過陰暗的燭光看著正冒雪徐行走來的俊美女人。
“自入冬一來,天降大雪不止,壓榻了房屋,讓施主惶恐吃驚,此乃小寺之過。”儀修誠懇道,“房屋既毀,何如本寺又為女寺,不便與男人居住,貧尼遂與眾位徒弟籌議,意將兩位施主安設在寺外居住。”
“不算曉得,隻是下山之前,在那寺中客堂,方丈與我說了一些,這玄虛徒弟心胸眾生,極其慈悲,乃是極受人尊敬之人。”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趕快從雪中爬起,拍著身上的殘雪,此時,焦心的目光觸到他滑落的那道雪坑。那皎白的殘雪之上,有些許木渣的烏黑之色,裝點在其間,格外刺眼。越蹲在雪中,拈起木渣,細心察看,而後,又隔著飛雪,望著四下覆雪的林木,不由心中一喜。
寒冬臘月,北風吼怒,漫天飛雪;那雪積地過膝,致山路難行不已。高越焦心的穿越於山林之間,尋覓著一草一木,何如萬物皆被大雪所覆,六合之間唯剩籠統的白,蒼茫一片,讓人悵惘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