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 道深者言淺[第3頁/共15頁]

刑紫身份清貴，雖非金闕派當代掌門，可老嫗的境地與輩分，都與那封號一長串多達二十餘字的護國真人程虔相稱。

再遠一點，早一點，地盤再大一點，比如當年桐葉洲，桐葉宗杜懋，是獨一一名飛昇境修士，玉圭宗荀淵卻隻是神仙，使得桐葉洲的山上格式就很安定。

陳安然先前已經給裴錢大抵解釋過合歡山的黑幕和淵源，當然他成心儲存了一部分本相，籌算考校這位開山大弟子一番，問道：“你感覺合歡山存在與否的關鍵在那裡。”

一向豎耳聆聽師徒對話的陸沉，從速抿了一口酒，彷彿憑此壯膽，一口飲儘杯中酒，這纔敢持續麵帶淺笑，用力點頭道：“對了對了，確是貧道忽視了。一樣一個事理，勸趙浮陽勸程荃，是使得的，是勸一個向善，勸一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如果拿來勸說裴女人，便使不得了。自古而來，隻要發上等願為二等人的能夠性，哪有發二等願能做甲等人的事理。”

裴錢點點頭，攪屎棍麼。

符籙於玄，“一鳴驚人”。龍虎山趙天籟，法影雛鳳”。

陸沉雙手籠袖，昂首望向合歡山那邊，“舊時氣候，換了人間。換了江山，舊時氣候。”

若非此次是跟從湘君祖師登山，她本身絕對不會涉足此地，恐怕她即便上山，也是唯有除魔衛道，蕩妖殺鬼了。

他如果天賦，我算甚麼？莫非還能是天賦中的天賦嗎？師父和曹慈又算甚麼？

隻說現在，寶瓶洲南部諸國，多少淹冇在水底、埋藏在山中僅剩一縷神性的舊神祇，還是不得昭雪，始終冇法重見天日？

裴錢問道：“師父，有無能夠，假定程虔不那麼咄咄逼人，再給趙浮陽一些年代，便能夠將這處烏煙瘴氣的合歡山地界，變成近似曾掖阿誰五島派的門派？平險隘，疎豁山川，使得此地與四周清淑之氣如驛路相通，陰煞瘴氣由濃厚轉平淡，一地陰陽起落轉混亂為安穩，惠風和暢，人鬼雜處，相安無事，合歡山憑此再獲得觀湖書院的承認，就成了趙浮陽的證道之地，一處龍興之地，將來宗門基業地點？”

不都說兵家初祖的道法有多高，脾氣就有多差嗎？

裴錢說道：“關我屁事。”

陳安然也忍不住笑道：“並且趙浮陽還不算滿嘴潑糞，即便傳到神誥宗和雲林薑氏的耳朵裡，恐怕都不感覺是甚麼栽贓，反而是句好話。”

年青羽士剛喝了一口酒，彷彿被裴錢這句話噎到，從速昂首捂嘴，含混不清道：“修道一事，不管學拳與煉氣，實在都差未幾，說破天去，也不過是‘修己’二字，修補之修，補綴之補。”

此話一出，那些個本來籌算厚著臉皮也要下山拜彆的客人，一下子就傻眼了，心中大恨，恨這百花湖水君的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