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漠北老農[第2頁/共3頁]
到了屋前停下車來,白叟下車解馬,將木料餘炭搬下車,又拎起那青年進了草屋。屋內一床一椅,連桌子都冇一張,床椅非常粗陋。將青年放到鋪著乾草的床上,老農又回身出去。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冇死,命真硬呢。”老農悄悄拂了下青年脈搏,又說道:“了不起,還被人打了一掌,打你的那人武功不弱啊。”老農不是真的老農,也是高人。
“多謝前輩拯救……”林音見到老農,趕緊稱謝,隻是難以施禮。
“農七前輩,多謝了……”林音驀地覺悟,又問道:“您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農七叟老前輩?”當日在瓊華島時,趙宏陽批評天下豪傑,推瓊華派掌門青玉子、少林寺玄明方丈與漠北農七叟三人武功最高,但見這老農乾枯老瘦,看不出年紀,涓滴無高人模樣,竟是傳說中的一等一的絕頂妙手。
公然,半個時候後竟到了一處山峪中,三轉兩繞,便見兩間草屋在前,草屋似新建不久,非常新整。
再返來時,老農手上多了隻木盆布條,放下木盆布條後又打來一盆溫水。脫下青年身上百孔千瘡的破衣服,又擦去他身上汙血,便暴露數條深及見骨的傷口。傷口邊上肉皮翻轉,捲起的皮肉竟似被火燒過普通黑,望之觸目驚心。
萬事有何味,平生虛自囚。
車上有幾捆乾柴,兩筐未賣完的柴炭,另有一名渾身濕漉,臉上慘白、氣味奄奄的年青人。年青人身子底下墊著一張不知從那裡撿到的破草墊,乾柴就隨便的壓住他,隻暴露一張臉來。老馬有些不堪重負,夏季暖陽下微微出了些熱汗。老農心疼老馬,也捨不得催促,便任它慢悠悠的前行。
“再走半個時候,就到老頭子家啦,你忍忍罷。”老農頭也不回的說道,似在自言自語。
這青年天然就是林音,他暈倒時落入溪中,逆流飄下一裡多遠,所幸被路過現的老農救起,又將他帶回家來。
少壯日與輝,朽邁日與愁。
《夏季》——孟郊
凍馬四蹄吃,陟卓難自收。
短景仄飛過,午光不上頭。
“多謝……了!”吃了碗粥後略規複了些精力量力,但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老農咧嘴一笑,說道:“嗬嗬,你有了力量,纔好給你敷藥,瞧你這一身傷,嘖嘖嘖。”說完又轉成分開。
老農恰是農七叟,他嘿嘿一笑,說道:“這中原竟也有人曉得老頭子,嗬嗬。”林音一向感覺老農語音奇特,不似中原人,本來他真是漠北農七叟,又問道:“農前輩,您不是在漠北麼?如何來長安了,還做了名賣炭的農夫。”
日愁疑在日,歲箭迸如讎。
長安城西南官道上,一匹老馬,牽著著一輛破車,緩緩向西南而去。天寒路滑,馬不疾車不快,卻終是一起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