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章[第1頁/共5頁]

夜色燈火之下,映照出那人的臉,卻見他緊緊抿著唇,眉毛也緊緊地皺著,看著遠去的兩人,眸中色彩變幻,最後變成烏黑的深潭。

謝臨道:“臣既然為陛下畫了,天然就是陛下的,陛下固然拿去便是。”

而此時此扇,謝臨親身提筆,那倒是兩情麵投意合以後的私相授受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謝臨挑眉看他,“怎地?您感覺我的書畫看不過眼麼?”她斜睨著他,嘲弄他,眉眼間卻儘是笑意。此時礙於中間人多,一時不便叫“臣”,隻能叫“我”。

不想此話剛出,明重謀便冷聲回絕,“這書畫是她送給我的,我不肯割愛,你家掌櫃的能夠放棄了。”說著便扯著謝臨,漸漸走遠。

燈謎也不至於太難,圍觀者,有搔頭想的,有靈機一動說出答案的,那酒樓的店小二也仍然笑眯眯的,將放在一旁的贈品收回去,時不時來一句:“要多來咱的酒樓看看誒。”猜中燈謎的人也一一應了,不過倒冇有立即抬腳就走,仍然看店小二又接著新掛上的燈,看著燈謎用力用腦想。

那畫中的少年模樣,固然並未著皇子裝束,他卻一眼便看出來,那是少年的本身。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明重謀側頭,見謝臨仍然微微抿著唇,雖仍隻是淺笑,可眸中卻溢位一些高興來,明重謀便覺內心有些熱,便抓著她的衣袖,擠進了人群中,一會就到那店小二麵前來。

謝臨寫得極慢,特彆是這幾個字,明重謀敏感的發覺到,她腕間些微的顫抖。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成諼兮。

橋下的燈向著遠處,一點一點順著漂向遠方,將水波也照得如白天普通透明。

明重謀心底不平氣,又略作思考半晌,忽有所感,便揚聲道:“霸王彆姬,我已有答案,即為古書‘楚辭離騷’。”這一句暗運了內勁,將聲音遠遠送了出去,他們雖站得較遠,那店小二立時便聽清了,不由喜道:“恰是如此,不知答案何人所得?請出來一見。”

明重謀皺了皺眉,偏頭瞧她,“怎地,你又這麼說話?方纔我聽著阿誰‘我’字,很舒暢,你倒不如再那樣自稱,”他靠近她,“我就討厭你說的阿誰‘臣’字。”

本來那是一處酒樓,剛開張不久,想著引來賓客,便趁著元宵時節,將那燈謎掛上,又贈些小禮品。他這一嗓子,倒真引來很多人在旁圍著看,又指指導點。

謝臨見他這般密切,臉頰不由有些熱燙,偏頭不看他的眼睛,也輕聲道:“臣自當記得。臣曾作的那幅全抹了玄色的畫之下,埋冇的便是您少年時的臉孔,又怎會不記得?”

明重謀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兩人走到一處火食稍少之處,他終究忍不住,在謝臨唇上吻了一吻,輕聲道:“說,你喜好我,喜好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