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峽穀巨石[第4頁/共5頁]

顛末荒山一戰，四人均是元氣大傷。過得六七日，紀洛英和淩昭亭的傷勢已經大有好轉，過得半月不足，二人的傷勢已經根基病癒。但妙語道人和陳重君傷勢很重，固然已經醒來，卻不能下床走路。紀洛英和淩昭亭便每日在二人跟前服侍，不離擺佈。

紀洛英和淩昭亭來到一處，倒是一個峽穀，但見兩邊石山矗立，中間隻要一條約摸八尺多寬的狹長門路能夠通過，紀洛英悄悄叫苦：“如何來了這個處所？”要知這峽穀又窄又長，如果前麵是死路，那可真是逃生無門，目睹那天魔和尚已然追上，當下也來不及多想，趕緊進了峽穀當中。

紀洛英又題詩一首：

淩昭亭緩過一口氣，說道：“紀世姐，我冇事，你放我下來。”

紀洛英又道：“是了，大師武功蓋世，又如何會要我們這類不起眼的小角色幫手？我看就冇有需求多此一舉了，信賴大師隻要大發神功，定能將這塊小石頭推開，哈哈！”

但那石坡峻峭，巨石下滾之勢不減，端賴天魔和尚撐著這塊萬斤巨石，如果他雙手離開巨石，巨石便會在刹時滾下，將他壓成肉餅。天魔和尚雙掌蓄勁，連按三次，卻如蚍蜉撼樹，莫想將這塊萬斤巨石推開分毫。這天魔和尚是走也走不了，更彆說將這巨石推開，隻好拚儘滿身功力硬撐著這巨石，真是進退兩難。

紀洛英將淩昭亭放下，二人一齊向西奔馳而去。天魔和尚緊追厥後，大呼道：“兩個小娃娃那裡跑！”

這首詩本是晚唐名妓張好好所寫，昔日張好好與杜牧才子才子，何如情深緣淺，有戀人卻未能終立室屬，紀洛英寫下此詩，天然是自比昔日張杜，揮淚斬情絲。

二人本來已是工夫一流，短短數年之間，便名噪大江南北，成了江南一帶武林中的成名流物。二人每日相伴，雖從未相互道出傾慕之情，江湖中人卻早視之為神仙眷侶。隻因紀洛英比淩昭亭大了四歲，這類姐弟之間不倫之戀也在江湖中哄傳開來，成為江湖中人津津樂道的話語。

淩昭亭愣愣隧道：“如何？”紀洛英道：“待會兒看我的。”二人跑過巨石，紀洛英俄然轉頭，素手一揚，喝道：“妖僧看招！”三枚飛蝗石朝天魔和尚打來。

二人給妙語道人和陳重君建了兩座墳，將二人葬在一起。二人生前是至好老友，身後卻仍然做了比鄰。紀洛英和淩昭亭辦完二人的後事，守孝三月期滿，便離了碧潭莊，雙雙聯袂闖蕩江湖。

直到一日，淩昭亭一早醒來，正欲去找紀洛英，卻發明伊人已經人去樓空，隻留動手劄一封。淩昭亭翻開手劄，上麵寫道：“吾弟昭亭親啟：當年落風橋一見，姐已傾慕於弟，當時少年懵懂，羞於開口，想弟亦然。數年來有弟常伴擺佈，姐之幸也，能與君同出江湖，稱心恩仇，暢遊六合百川之間，夫複何求？惜數年來，弟終以‘世姐’呼之，何也？夫男女之間，男長女幼，古之綱常。你我雖是兩相情悅，卻也難逃綱常倫理，世人言語。‘攜君化為比翼鳥，與弟同結連理枝’，乃姐之夙願，何如造化弄人，吾與弟終是有緣無分矣。今姐不辭而彆，弟亦不必尋矣，緣分已儘，複尋何為？他日弟覓得良伴，執手夕照，共樂人生，姐自當遙祝之，萬勿以姐為念，貽誤畢生，牢記牢記。嘉靖五年七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