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災銀（七）[第3頁/共4頁]

他明知她耍甚麼把戲，卻恰好要陪她演下去，度量她究竟能做到多少，而她呢？就像是被按在爪下的獵物，卻還要照著戲本子走下去，這感受實在難以言喻。

但是路程倉猝，留給她揣摩奧秘三角乾係的時候並未幾。大理寺一行人很快出京，午餐都在車上處理。顧雲山嚼著乾糧捂著腮幫子喊牙疼，月濃挑起窗簾往外看，正顛末連台縣，縣外義莊四周豎起兩座石雕，一個是揹著竹簍的采藥仙姑，另一個是伏趴在地的忠義神犬。

不幸蕭逸口無還嘴之力。

她壓抑不住鎮靜，指給顧雲山看，“瞥見冇有，那仙姑是我！冇想到義莊阿誰盲眼老頭另有這本領，雕得可真是好。”

舒月喬正要跟著下去，到門邊俄然被顧雲山狠狠攥停止臂，他帶著笑，也帶著一股狠勁，抬高了聲音說道：“你們……想讓我殺了劉之舟？”

天亮之前，大理寺巷道內已集結結束亟待開赴。顧雲山卻懶懶立在門前，手裡一根狗尾巴草一撥一撥地逗馬玩兒。

常日話最多的蕭逸也曉得謹小慎微，閉緊嘴，低著頭，老誠懇實跟著顧雲山走回後院。俄然間火線人腳步補救，他一樣刹住腳步，望著本身腳尖發楞。

饒是月濃如許的小傻子都聽出來她話中帶刺，顧雲山天然不必提。

“我這就下來。”話是叮嚀蕭逸的話，眼睛卻盯著舒月喬，再開口還是對其彆人，“小月濃先下車，扶著我。”

月濃望著兜帽上麵暴露的菱角似的薄弱的唇，俄然間對他生出一股憐憫。心底裡哀歎一聲，挪到他身邊去坐。

固然毒啞了蕭逸解了一時之氣，但她冇得選，還需硬著頭皮上前，推開木雕車門，再撩起兩層厚重的簾子，便瞧見麵容蕉萃卻笑意盈盈的舒月喬，以及窩在角落裡不知跟誰置氣的顧雲山。

“牡丹花下死？這倒也風騷得很。”他摸著下巴細細揣摩，“想來此人對我亦非常體味，噢，也不必然，他部下有舒女人在，拿捏我顧雲山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聖上不管這些，天下人都是他的奴，不聽話，殺了換人，不過是提筆一鉤一畫，用不了一抬手的工夫。

老練鬼――

月濃或多或少已經風俗了跟著他出公差北上南下的日子，是以抱怨的話都未幾說，換上男裝清算承擔就上路。

舒月喬麵不改色，沉沉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不騙你。”

一個是故作推讓，另一個是美意難卻，不等他哈腰，劉之舟已上前來扶，“顧大人這話下官實在接受不起，顧大人遠道而來舟車勞累，南平雖是鄉野之地，但也應敬一敬地主之誼。”

“哦――”她從速落車，恐怕在車內難堪且詭異的氛圍裡再多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