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味覺[第2頁/共5頁]

兩人再虛推一番，終究以顧雲山“不得已”再收下六千兩銀票作罷。

“茶都喝滿三壺，再不走，宮門就要下鑰了。”季平捏著尖尖細細的嗓子，少不得要抱怨。

冇等月濃開口，顧辰便道：“我姓顧，單名一個辰字，日月星鬥的辰。”至於他是何來頭與顧雲山有何乾係，倒是不肯說了。

季平忍不得旁人比本身更虛假，竟然也樸重一回，“雲山兄，喜好就領歸去養著，段大人跟前另有甚麼說不得的？”

“不錯，有長進。”

“那是甚麼？”

“總算能得你一句好，可真比上頭那位還難服侍。”

“唉……”他再歎。

顧雲山抬了抬眉毛，欣然接管。

顧雲山眯著眼喝茶，漫不經心，“不是另有兩位少卿嗎？部屬不能為上峰分憂，留其何用？”

“娘，爹的案子真無轉圜之地了嗎？”

段宏道：“這些玩意便不必入冊了，他一個盛名在外的禮部大元，本不該有如此豐富之家財，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抹了這些，能讓餘大人少一宗罪名也好。”

這話說出來倒讓一向偷懶喊累的顧雲山下不來台，季平偷偷瞄他一眼，見他神采如常，剛纔放下心來。另問道：“大人讓餘家女人下廚，這頓飯……吃得吃不得？”

顧雲山仍舊盯著冊頁，慼慼然說道：“再過幾日就是鄙人生辰……”

他歸心似箭，恨不能頓時衝回大理寺搬個小板凳坐在灶頭邊上等吃。

顧雲山翻著一本半舊的《淮南萬畢術》，顯得心不在焉，“又該吃晚餐了……”

段宏品著茶，不說話。

“你住嘴！”餘夫人疾言厲色，嗬叱她，“常日裡混鬨也便罷了，聖上定奪豈容你非議！”

“哼――”顧雲山持續嘲笑。蕭逸記得臉頰通紅，卻仍不得法門。但是一晃眼，淋了一身雨的月濃又走了返來，咬牙問：“廚房在哪兒？”

季平便遮著嘴笑，諱莫如深，“是咱家笨拙，說到吃，世上哪另有雲山兄不曉得的？”

一句話道明本相，任誰都無言可對。

上了馬車才完整放鬆下來，整小我靠在軟墊上，眯著眼回味中午的糖醋小排骨，舌尖上彷彿還殘留著恰到好處的甜和酸，恰是他兒時迷戀的滋味。

月濃跟著廚娘進門時，剛巧便趕上這一幕。三人用餘家的錢做著順水情麵，季平望著珊瑚樹滿眼放光。談笑間，連她的嫁奩也被分個一乾二淨，四周圍大家低頭弓腰習覺得常，這黑漆漆前路，誰知風雨何時來。

餘家女眷都被把守在侷促的西配房裡，月濃進門時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似的顧辰。餘夫人當下已不再哭了，紅著眼，拉著月濃的手問：“方纔，那大理寺卿顧雲山讓你去做甚麼了？”

“唉……”顧雲山持續感喟。

季平旋即大笑，“雲山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