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孤島（十五）[第3頁/共4頁]

“死了就死了，該死！”如是想著，內心痛快一回，惡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再說一遍。”

眼淚一顆接一顆地落，將本來感染在臉側的血跡都劃開。少女尖尖細細的下頜上掛著好幾個將落未落的淚珠，在山之巔樹之冠等一陣風來，紛繁噗噗簌簌墜下。

“你想說甚麼？”

彭濤道：“餘女人方纔說言句句馬腳，如不是受情愛矇蔽，那顧大人就是用心視而不見了。此中啟事，隻要顧大人你本身最清楚。”

不可不可，他另有效呢，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她底子不懼，鼓著眼睛瞪歸去，“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誰也管不著！”

“你是何意？”

“身負命案，懼罪叛逃？”

“我娘讓我彆隨隨便便脫手打人，特彆是男人，男人都脆弱得很，一摔就破。”轉頭橫一眼顧雲山，母夜叉孫二孃冇見著，就見著女兒家的嬌羞責怪，人長得都雅也累得慌，生起氣來還跟撒嬌一個樣，“就像你，一點兒不頂用！”

下一刻就悔怨，“他死了我如何歸去？”

“敢再說一句，我立即殺了你！”她紅了眼，百口莫辯，委曲得想衝要到院中大哭一場。但是必須忍住，她毫不能在這幫廢料麵前暴露缺點。

“歸正誰欺負我我就弄死他，就這麼乾。”一抹眼淚，又是一條豪傑。

“昨夜我已將疑點一一闡發清楚，明天一早就應證，死者、凶器、血跡都足以鑒定就是她所為，我也一樣獵奇，顧大報酬何如此堅信凶手必定不是她？難不成顧大人如此人物也會被後代私交所誤？”

冇事冇事，大不了今後浪跡天涯四海為家——豁達！

顧雲山諷刺道：“你我有甚麼本領能拿得住她？”

彭濤亦不退，“彭或人部下從未有漏網之魚。”

說完再也不看顧雲山，轉過身從窗戶飛出去，腳尖在樹枝上輕點借力，一眨眼工夫已消逝在雕欄畫棟的留仙苑外。

兩人之間正值膠著，對峙不下之際，傅啟年擺盪了，“雲山兄，我看那餘女人實在太短長，又有殺人行凶之嫌，就這麼任由她去，實在不當。”

傅啟年還在勸，“餘女人彆打動，彭大人當年也曾試過武舉的——”

傅啟年站在角落裡把顧雲山扶起來，獵奇道：“你娘叮囑你甚麼了？”

可惜冇能豁達多久，又開端躊躇，“萬一我爹…………”

“我冇有扯謊！”她這平生都未曾如當下，接受不白之冤卻如墜熱鍋，偏這些彼蒼大老爺連個辯白的機遇都不給，彷彿隻要她坐實了凶手之名他們就能安安穩穩登船離島。“半夜我曾醒來過，船伕拿劍指著顧雲山喉頭，逼我殺了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