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雖不知[第3頁/共4頁]

水光接天，一幕幕景像閃現出來，練劍，華山，練劍，華山……一成穩定，彷彿此人生射中唯有如此，偶爾有一個白衣女人呈現，又很快不見，那本就不大的身影也越來越小，垂垂成了一個**歲的孩童，湖光帶著他穿山過林，回溯而上，停在一座城池中，顯出一處廢園，男孩身邊多了一個小小女童，正在和一群大一點的孩子打鬥，打的頭破血流，粘了，糊了眼，卻咬著牙，決不認輸！

心海滄桑已成田，外世白駒方過隙。

哭聲轟動了竹林，此中走出一個素衣女尼，秀眉曼妙，合什一歎，大袖一招，卷出嬰兒，將那繈褓與黑衣人遠遠送開，她看著懷中小小嬰兒，陳遠看著她。

陳遠隻覺一顆心矯捷躍潑的，塵網頓消，如明珠在握，望著垂衣人，笑道：“我雖不知我是誰，不過……”

陳遠麵無神采，再出一掌，看了半晌，一劍揮出，燭屏暗淡，光影逝去，霧氣殘落，凝成一片玄色的衣袖，幾近垂在地上，方動又止。

“還是要請中間去死。”

“我彷彿見過，”少年喃喃自語，“呃，不對，不是看過，是經曆過，很熟諳……但，這也不是我！”

“講。”

如果陳遠悟性低一點，便能少想一點，底子不去窮究，這隻是一個很簡樸，很輕易答覆的題目，或是窮究不了就一笑拋開，物我兩忘，不滯於懷，那便是神而明之更上麵，表裡一體，入迷入化的境地，可惜那要入微才氣做到。

如此一層層深切下去，這少年竟對這一個簡樸之極的題目也不知該如何答覆，究竟上，他已忘了答覆。

陳遠沉默，純陽子嘲笑一聲，道：“中間未免將我們看的太輕了些。”

“這是冇有的。”垂衣人語氣淡淡道：“即便在連兄三人下來之前，我們另有很有掌控的……”他頓了頓，點頭感喟道：“哪知陳兄橫空殺出，武功大大出乎連薛二位預感，生生以力破巧。既然敗了，就冇甚麼好說了。”

陳瞭望向蒼穹，淡星垂垂隱去，東方蒼龍七宿已升起又落下，此時恰是拂曉前最暗中的時候，本日中午幻景便會散去，屆時雙陣共鳴，崩天裂地，除了三枚七殺令，一枚維揚令，能夠各護一人無礙，便隻要本身掌中花霧劍有此能夠了。

少年目光驀地一亮，麵前場景飛逝去，成為霧氣光影中微不成見的一點，攪動竄改，雲霧堆山，崢嶸峻峭，光影成林，連綴不儘，來到一片如鏡小湖前，一個身影正在練劍，滿頭大汗，流過眉毛，流進眼裡，肌肉顫抖，酸脹麻癢，卻咬著牙，對峙練了下去，一招一式絕無走形，恰是最純粹的華山希夷劍法。

或非此人武功進境大大出乎連薛預感，連變天擊地大|法都冇能攔下一息，說不定二人已先行聯手將墨歌擊成重傷，再由第三人一招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