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鬥夜會[第2頁/共3頁]

平荒道：“這須得細細合計，臨時不忙。倒是謝兄自哪兒學了那天姥刀法，實在精美非常，小弟白日裡好幾次幾乎便要擋不住了。”

但聽一聲訇然大響，二氣相擊，沙塵四崩，一眾圍觀者也無甚弱者，各施手腕，或閃或擋，望定場中，隻見二人丈向而立，目中俱是精芒四射，緊盯對方，身上也都不見傷痕，似是不分高低，忽地齊齊一動，猱身而上，刀光暴漲，拳鋒渾斂，藍光罡氣交叉盪漾，又鬥在一處，熊咆龍吟，粟深林驚，青冥浩大，四極八荒，輝光光輝，又是都雅，又是傷害。

“平兒，隨我出去。”平荒四顧一週，喚了徒兒，亦回店了，一眾圍觀者唏噓而散，尚群情紛繁：

微微星光下，這不是彆人，恰是白日裡相鬥的平、謝二人，本來竟是舊瞭解，隻聽平荒道：“店中有個硬點子，非常了得，我等他歇了纔好出來。”

此時離玄月十五閒事尚早，人尚未齊，無甚大事，轉眼日落星起，已是夜深人靜，堆棧二樓俄然掠出一道黑影，悄無聲氣，到了鎮外僻靜林中，口中低低呼哨，樹上飛下一人，笑道：“平兄何故來遲？”

謝煙濤點點頭，又搖點頭，感喟道：“隻可惜那傭金，謝某是拿不到啦！”言罷揚長而去，消逝在長街絕頂。

平荒靜氣凝神，錯步進身，一拳擊出，罡氣盪漾，驟生出來五座大山，險要雄奇，渾厚輕靈，不一而足，彷彿五嶽描述。硬生生彈壓而下，似要將漫天煙雲儘數強行遣散。

“哦？如許短長？”

謝煙濤微微一笑，右手按刀，大步走來，越來越快，片息間便近了身，倏然頓住，刀光一閃，藍光悠悠，盪出一片瑰麗雲霞來，明滅不定，湧將過來。

“由陰轉陽，日月輪轉！這已是宗師手腕，他如何能使得出來，怪哉怪哉！”平荒雖吃了一驚，卻也不懼，未再生出甚麼竄改，隻是又催一分力，大地荒漠絕頂忽多出一根天柱，彷彿天極，定鼎一方，不閃不避，正正迎了上去。

高平忙轉看去，公然場中打鬥已歇，二人對站，隔了兩三丈遠，身上都是灰樸樸的，儘是灰塵，卻無傷口血痕，也不見氣喘籲籲，瞧了半晌，平荒抱拳正色道：“天姥客果非浮名，鄙人佩服，佩服！”

平荒目光一凝，足下不動，二色附近之時，拳法再變。五嶽忽地自行崩塌下來，沉降為大塊，不住延伸開來，轉刹時似已有千裡，萬裡之遙，鋪將開來，端的如渾厚大地普通，無邊無邊，與之比擬，本來高不成攀的天姥山驀地纖細。變得微不敷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