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琴蕭論道會[第3頁/共4頁]

期間島上又熱烈了幾次，當是那幾位樂道高人賞者駕臨，陳遠也冇有出門去瞧。

秋湍瀉石髓，風葉聚雲根，寶婺情孤潔，銀蟾氣吞吐……

這二人恰是隱居西湖梅莊的令狐沖、任盈盈佳耦，三年前他們偶爾回華山時，陳遠曾見過一次。

陳遠轉瞧去，隻見此人玉樹臨風，氣度清華，目光亮亮，當即回禮道：“常兄你好，鄙人華山陳遠。”

黃藥師冷傲絕倫，巫醫樂工百家陣法星相無一不精，一曲“碧海潮生曲”更是妙絕，令狐沖佳耦琴蕭合奏“笑傲江湖”之曲亦是樂道奇章，那七位能與他們坐而論樂，成就毫不在他們之下，如此嘉會，當真是曠高古事。

陳遠撫掌道：“看來小弟福緣不淺，不知那七位高人是誰？”

常樂仍然含笑道：“尹師兄，這話如何說？”

佳耦兩人登陸，令狐沖一眼便瞧見他腰間沉水劍，微微一怔，笑道：“本來是我華山玉樹，你既在此時來到此地，便是有緣，隨我來罷！”任盈盈瞧在丈夫麵上，含笑點頭。

亢不成久，合鳴琴蕭緩緩落了下來，又有一絲琴音順勢而起，如金玉之顫，似是鮫人泣淚成珠，落在白玉盤上，叮叮作響，驀地被一陣怒濤淹冇，倒是又一清越歌聲，歌曰：

方重視到琴聲，一縷蕭音雖細，卻如大潮般湧了過來，勾起心中諸多邪念，人慾滅天，光亮忽暗，又一絲琴音悄悄襲至，如夜幕來臨大地，滄海不見，明月不見，光亮垂垂暗淡……

直到第三日傍晚，一名仆人叩響房門，領了他沿著曲盤曲折的巷子向北，過溪越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行到了幾座翠色小峰前，那仆人哈腰道：“小人不敢擅入，公子請進。”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參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一歌漸了，眾弟子還道本年又來了一名高人，忽聽峰頂一人問道：“何方高人駕臨桃花島？黃某竟不知，未曾遠迎，還望大師包涵。”

陳遠悠然神馳，問道：“如此嘉會，不知何日開端，為何江湖中竟名聲不顯？

忽有一陣琴聲沖天而起，放浪形骸，清閒安閒，一縷蕭音緊隨而上，合鳴共振，壓下前音，諸音漸低之又低，卻始終清楚可聞。

陳遠背海站著，腳下轉折不定，沉水劍勢不斷，連連向空中虛點，卻滿頭大汗，不住後退，幸虧這九音雖有碧海潮生，有笑傲江湖，有平淡隱士，有明暗光影，故意底百情，更有三道如神劍光，但它們相互為戰，膠葛分合，盪漾散飛，並冇有決計難堪他，隻是吼怒而過，陳遠步法劍法儘力發揮，倒也能勉強對峙下來。

十丈暗中，隻聽得見本身腳步聲，心跳聲，陳遠悄悄前行，麵前驀地一空，麵前一片穀地，周遭近百丈，荒草冇足，零散幾株枯木，幾塊大石，中間一塊三丈白玉石台，三麵環山，隻要東邊一道近三丈缺口，淡淡月光悄悄照出去，七八小我零渙散衍在穀內，或坐樹下，或倚石上，或臥草中，或立壁前，無人扳談，一片寂然，唯有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