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天之麗[第2頁/共3頁]

二人對坐，雖看了這很多光陰，秋心仍覺她容顏賞心好看之極，百看不厭，更有一種明麗暖和的心靈風韻，柔韌固執，愛煞旁人，不覺閃過一個動機：“我尚如此，若當真是洛洛在此，會不會早就沉浸了呢……”自發怪不到少女身上，心中便對陳遠冷冷哼了一聲，隨即又覺有些好笑，如此各種，一逝而過，仍猜想道：“一是這是另一個幻景，究竟與我所知分歧；二是……宋帝那兒出了題目。”

秋心默立船頭，感此孤舟清冷，西風哭泣，衰草折伏，淒淒清清，感喟一聲，極目瞭望，但見夕陽殘暉，江天廣袤，鴻逝雲間，又蕭瑟絢麗，美不堪收，不覺震驚靈機，渾渾然，漠淡然，情意來往，精氣交通，造化冥閤中，皇宮收藏，數月苦思，金石遺刻早溶成一片，滲入塵凡真氣，昏黃渾沌，奧妙難言，純然入迷，便要孕育出甚麼來……

正巧有一楚漢舊物，乃是卷拓書，講的是垓下故事，美人自刎，烏騅沉江，目睹此地流水悠悠，西風瑟瑟，雖近中午，還是一片蕭蕭冷意，李清照震驚心胸，不由口吟一絕，其曰：

“恰是，”秋心緩緩道：“這位宋高宗怯懦已極，一心偏安，又信小人，遠賢臣，非常討厭。?我想著你們那麼多妙手，總有人曆經後代朝代，曉得這段汗青，纔不想摻合出來，哪知他這幾道金牌竟是一意主戰，光複失地……”

“有陳公子庇護，應無大礙，照實不得已，可先棄輜重，次衣被，次書冊卷軸，次古玩，隻要那幅我趙家家傳重器《神妙圖》，還望能與夫人共存亡。”言罷，趙明誠大笑三聲，豪放雄渾，打馬而去，踏起一起煙塵，半晌便成了一個小小斑點。

秋苦衷不關已，既已大抵明白，雖仍有些獵奇，卻抵不過這廂李清照，也就懶得動了，蘇春水輕搖螓，悄悄問道：“你不感覺這青梅境的光陰有些久麼？普通此類幻世，最多一載而止，三年光陰，幾近抵得上某些特彆的天階幻景了。”

李清照倚艙癡癡望著，很久不動，直至西方雲燒，才驚醒過來，拭去淚水，勉強笑道：“讓二位見笑了。”

她笑了笑，說道：“隻是這也無可厚非，倒是這宋帝，為何會有如許大的竄改？”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她這番氣機變動，早轟動蘇春水，悄悄噓住李清照，步出艙來，見此景象，公然是武道衝破的征象，心中一喜，曉得此關頭時候，決計打攪不得，悄悄丁寧李清照一番，又躍登陸來，掃視四周，看有無礙眼事物，忽地身形一閃，隱在一株大柳樹後，望著西方古道儘處一片密林，神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