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滄海桑田[第1頁/共3頁]

蘇慕遮母親因難產而死，蘇慕遮生下來便體弱多病，琅琊名醫曾斷言蘇慕遮活不過孩提。萬般無法之下，蘇詞將蘇慕遮送到了藥王穀。

北府軍拱衛南朝都城。

蘇慕遮表示免禮後，問道：“方纔你為何盯著我？”

“晚？一點也不晚。”蘇牧成上馬，笑道：“隻要琅琊蘇家另有一脈尚存人間，昔日我等在疆場上便敢肆意拚殺，你的感化涓滴不減色於彆的。”

“季父昔日送你去藥王穀時，你還在牙牙學語，轉眼卻已經長大成人了。”蘇牧成感慨說道。

蘇牧成說罷上前拍拍蘇慕遮肩膀，見他身材結實，再無兒時病怏怏的模樣，心下甚慰，見蘇慕遮身後的漱玉，問道：“這位便是弟妹？”

老奴伸手入懷，將蘇牧成手書取出，昂說道：“琅琊，蘇家，二公子。”

都尉接過手書查驗無誤後，驚奇地俯拱手說道：“北府軍驍騎都尉孔垂見過二公子。”世人聞言訝異，南朝皇室並無旁人，這蘇家二公子又是從那邊冒出來的？

南朝，建康。

……

那次一彆經年，再見時琅琊蘇家已是滄海桑田。

蘇慕遮一行人身影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後，南籬門外因孔垂一句“與王爺長相肖似”惹起的塵囂仍未停歇。南朝封王僅蘇詞一人，蘇慕遮的身份呼之慾出。然蘇詞官方名譽甚高，茶社酒坊瓦舍北裡間說唱編排其平生之事的演義話本詞曲不計其數，卻從未傳聞其有子嗣。

建康無外郭城，但其西有石頭城、西州城，北郊長江邊築白石壘，東北有鐘山，東有東府城，東南兩麵又沿青溪和秦淮河立柵，設籬門，以此拱衛都城。

蘇慕遮瞭然，想來這孔垂是見過蘇詞的。

他比蘇慕遮年記要大很多，當蘇慕遮還在繈褓中時，他已經是十六總角之年。

自那日被不明身份殺手攻擊後，蘇慕遮等人便加快了腳步，不日便趕到了南朝都城建康。

在蘇牧成身後跟著一名青衣和尚，年紀約在而立之年，慈眉善目標麵龐下掩著幾分憂思，此時正細細打量著蘇慕遮。蘇牧成出行隻帶了青衣和尚與貼身保護，可見這和尚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末將僭越。”都尉告罪一聲，道：“隻因公子與王爺長相肖似，末將才忍不住看了幾眼。”

北府兵一身輕甲，外係紅色披風，在夏季裡素淨如火，他們不動如山地守在南籬門，淩厲目光不竭掃視著來往行人，也難怪這裡會次序井然了。

“你小子不是因冇有見過王爺而一向引覺得憾嗎？”孔垂狠狠地拍了下部下肩膀，說道：“的確一模一樣，隻是少了些幾經風霜的陳跡罷了。”

蘇慕遮一行人自南籬門進城。此時正值淩晨，溫暖陽光遣散了暮秋的霜寒，鄉間攤販用竹筐挑著野味家禽與連夜趕路的遊商過客列隊緩緩進城。在他們之間異化一些佩刀執棒的俠客，儘是風霜的麵龐，刻滿了江湖的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