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荻花[第1頁/共3頁]

恰是西風東去，北雁南歸的時節，草木沿著江乾向山上伸展，由綠到黃，塗上不一樣的色采。

歸正焦急的是蜀王李繹。

葉秋荻道：“我如果草，你是甚麼？”

船過江陵，長江安靜而寧靜，夕陽照著低平的金黃色稻田和炊煙到處的草屋。

垂釣老者道：“公子也是到蜀國。”

葉秋荻歎口氣，“翟兒彷彿早有預感，方纔我見她抱著滾滾發楞了。”

她轉頭見蘇幕遮慵懶的模樣，嘟嘴道：“必然是你的魚餌題目。”

不再有趕往荊州軍大營的倉猝，也不再有千裡江陵一日還的目不暇接。

蘇幕遮說的是宿世《孔雀東南飛》。

“墨家弟子百年可貴一聚，老夫不去湊湊熱烈豈不成惜？”

行到山間時，秋水澄淨，江邊偶有垂釣人，閒唱山歌伴秋風，說不出的舒暢。

扁舟之上隻要倆人，披著蓑衣的船伕和戴著鬥笠垂釣的老者。

“甚麼話？”

蘇幕遮笑對葉秋荻說，“當時我想，若娶了小師姐，藥王穀不就成我家的了？”

他把小師姐壓在身下，伸手探入小師姐衣衿中，撫摩著她的小腹漸漸上移，然後輕吻著她的眼睛、鼻子和嘴。

葉秋荻翻個白眼，剛要諷刺蘇幕遮，聽遠處傳來山歌，在江麵之上迴盪。

非蘇幕遮奉上門找死，而是作為楚國使臣，接管蜀王李繹的昂首稱臣。

蘇幕遮站起來擺佈瞭望卻不見人。

“或許當時我奉迎你，也是怕有一天被趕出藥王穀後再無容身之處。”

蘇幕遮躺在船麵上，枕在漱玉腿上吃著葡萄飲著酒，葉秋荻坐在船邊垂釣，希冀釣上一條不長眼的魚來。

天下能認出他者不在少數，猜出他身份者也不在少數，但曉得他尋覓寒蟬劍的就未幾了。

“不，秋荻是草。”蘇幕遮指著荻花，“你看我現在就在摟草。”

潯陽江頭，紫色荻花在初秋薄霧中閒逛。

長江西行，一過蛤蟆培，和順的江水將奔騰起來，再往西更是天險三峽。

更舒暢的是蘇幕遮，整日廝混在兩位美人之間，流連於山川美景當中，隻盼著西蜀永久不到纔好。

“你會在蜀國見到她的。”

“君當作盤石，妾當作蒲草。蒲草韌如絲，盤石無轉移。”蘇幕遮緩緩唸叨。

有些癢，葉秋荻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宿世此生，蘇幕遮都是落空雙親的人。

一陣秋風吹來，無邊落葉蕭蕭下，落在水中，打著旋兒向東去了。

“盤石。”

“也很少有人曉得，荻白恰是乾枯時。”蘇幕遮說，“師父為讓你警省，真是煞費苦心了。”

“這不叫拍馬屁，這纔是。”蘇幕遮手重拍在小師姐的翹臀上。

蘇幕遮把她抱在懷裡，讓她轉動不得，“這你就說錯了，我是另有所圖，藥王穀隻不過是摟草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