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波三折[第2頁/共4頁]
“王羲之幼時平空比劃習字,也能成一代書聖,所謂貧困,不過是有報酬怠惰尋的藉口。”
馮秋墨因受詩影響,倒是表情平和下來,寶鏡不會蒙塵,珍珠也不會埋於沙土,馮秋墨隻說了一句話,卻讓孫監察神采大變。
“大言不慚,飽漢不知餓漢饑!你可曉得,有多少豪門士子買不起筆墨,隻能在沙地上練字?科舉測驗遴選的是有才氣的學子,不是書法大師!”
馮秋墨氣到手腳微微顫抖,扶著椅把的手攛緊。
吳縣令寬裕,訕嘲笑道:“提及來真是忸捏,開初我也不看好女子,她卻讓我出乎料想,我派人登門發榜,算我道歉!”
孫監察拿起一份卷子,麵無神采地翻看。
“冇有甚麼遺漏吧?這關乎學子們的前程,也事關學院遴選人才,半點也草率不得。”
“孫監察何出此言?”
“你!”孫監察拍案而起,喝道,“你如何敢?聖裁豈能用在戔戔鄉試?”
最後按文史的評分品級,吳縣令親身選出五十份來,再出處監考對詩詞評等。
為何?他那裡曉得為何?
吳縣令歎道:“這成果一波三折啊,它日這丫頭功成名就,馮老功不成冇。”
吳縣令清算出五十份考卷,放在案桌上,打了個哈欠。
所謂出縣,便是詩詞傳播的名譽,足以被歌頌到本縣以外。
孫監察起首看的是文史第一名,評等甲上的卷子,一眼就看出這是梅雪嫣的考卷,他曾大略瀏覽過,天然認出來了,內心微沉,臉上卻不露聲色。
馮秋墨則拿起第二名的卷子,點評道:“錯一題,兩次塗改錯字,並且誤答第一題,評分甲下,嗯,評分公道。”
“有勞吳縣令了,我們兩個還睡了一個時候,你是連眼皮都冇合。”
“您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這類體力活的小事,天然由下官代庖。”
“是啊是啊,就改成甲中吧,算是對門生的鼓勵了。”
“因為……”孫監察遲疑半晌,眼睛一亮說道,“因為這卷麵過分草率,筆跡醜惡,該當降一品級!”
吳縣令看他手舞足蹈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馮老還是這般,碰到有才調的人見獵心喜,連笑都收不住了,馮老,此詩我感覺更像抒發你的情意。”
馮秋墨鼻子裡哼了一聲,怪吳縣令過分油滑,不過還未到不分是非的境地,宦海上能有這般操行,還算值得訂交。
說到底他隻是保護大統,架空梅雪嫣罷了,這臨安縣的案首是誰,關他何事?何況,此時鄉試成果已經不是他能擺佈的了,他再如何打壓,其他考生的才學,比起梅雪嫣來,難以望其項背。
馮秋墨拱手說道,吳縣令趕緊回禮客氣。
馮秋墨易怒,頓時粗氣吹得髯毛顫栗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