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頁/共3頁]

容湛迷含混糊昂首，回身望著破月，眼睛一亮：“破月……明、明日我便要出征了，你、你不消再去夥房了，我已……拜托了大哥，請他顧問你。你，定會安然無事，可好？”

小宗一怔，笑容滿臉：“多謝姐姐掛記。容將軍請你去喝酒。”

容湛沉默半晌，點頭：“大哥說得是。”

“……內有色相表麵色——不壞內身骨人，而觀外色不淨，此位在初禪；內無色相表麵色——壞滅內骨人，觀外不淨，得入二禪……”

兩人不聲不響，就著小宗端來的幾道小菜，喝了有大半個時候，足足喝光了一罈。步千洐這才昂首看一眼已然滿臉通紅的容湛，曉得他差未幾了。

“容湛、容湛……”破月蹲下，悄悄推他。可他俊臉通紅，端倪寧靜，略帶笑意，彷彿是醉倒了。

“為甚麼？”破月瞪眼著他，這步千洐的言行實在出人意表。

破月走出去一看，恰是步千洐的親兵小宗。破月歡暢起來：“你安然返來了！”

月上樹梢。

步千洐卻沉下臉：“本將軍管束本身的軍奴，哪容他多嘴？”

小宗嘿嘿笑著，卻也不解釋。破月臉皮自比這些前人厚，一笑作罷。小宗見她被誤以為軍奴卻神采平和，倒是有些不測。

容湛先把破月帶到夥頭軍的伍好處，道明啟事，又奉上十兩紋銀。伍長見破月麵龐粗陋，又不好拂容湛這老好人的麵子，便將破月收下，命她和彆的兩名燒火的粗婦住在一個營房。

那不帶半點豪情的目光，讓破月直感覺有些……防備而嚴峻。

咚、咚、咚，他的手指悄悄在案幾上敲著，收回一聲聲脆響，抬起的黑眸清澈非常。

見破月一臉倔強緊咬下唇，他反而笑了，以袖覆手，在破月肩井穴悄悄一拍，破月隻覺一股大力深透，刹時滿身生硬，轉動不得。

“容將軍，步將軍請你去帳中喝酒。”

步千洐看她一眼，眸色深沉難辨。他轉頭對帳外喊道：“小宗！”

“便說是我新得的軍奴就是。”步千洐淡道。

步千洐躺在榻上，瞥見她唇角帶笑，目光和順，心頭一動。

顏破月正在聽同帳的張大姐講軍中軼事。傳聞步千洐三個月前縱兵擄掠，還把一名鄉紳吊起來打了一頓，成果趙初肅大將軍大怒，將他直接貶為糧草官，現在便要留守大營。她正聽得津津有味，忽聽帳外有個清脆的聲音喊道：“葉姐姐、葉姐姐！”

因為酒意，他的膚色白裡透紅，眸色卻暗沉鋒利得有些嚇人。

顏破月大驚失容，小宗有些遊移：“可容將軍方纔還在唸叨讓葉姐姐保重……”

步千洐瞥他一眼，那意義彷彿在說，你不曉得的事還多著呢。

步千洐已然坐起，高大的身子筆挺矗立。他一手還托著酒碗，又滿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