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1頁/共4頁]

慕容又跟他喝了一罈，忽地將酒罈一放：“月兒……也去嗎？”

“師父！”破月一把抱住靳斷鴻的屍體，眼淚滾滾而下。步千洐沉默地抓著靳斷鴻一隻手，終是在床前跪倒，重重連磕數十個響頭。

兩人凝睇一陣，破月緩緩道：“那我去了，小容。”

靳斷鴻輕咳道：“千洐，此後你要好好照顧小師妹。”

破月見他有些失魂落魄，胸口一堵，卻終是狠下心腸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破月聽得心頭絞痛，步千洐亦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弟妹，照顧好小容。”

步千洐眸色微沉：“她不必去。”

步千洐望著義弟，他如何不知他的熱誠懇意？心頭湧起深深的垂憐，他將他扛在肩頭，走向閣房。

慕容呆了半晌，應道：“極、極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破月已然平複下來，昂首衝他甜甜一笑。他亦淺笑著，牽著她一向走到王府大門。管家牽了匹最好的馬過來，慕容將她的承擔都放在馬背上，望著她上馬。

慕容點點頭，手枕在案幾上，人趴了上去。步千洐覺得他已倒了，便不再言語，悄悄獨酌。

步千洐見她不動，獨自超出她，走到床邊，剛把慕容放下，慕容便展開眼，迷濛地看了一眼，低喃道：“我、我不是睡這裡。”

去往邊疆隻要這一條路，也難怪她能尋到本身。三日來他對她不睬不睬，她卻一向跟隨。步千洐捏緊酒囊，昂首隻見火線一片光禿禿的樹林，村舍林立，他便策馬疾行，進了村莊。

而後不待步千洐反應過來，一個翻身，便掉在地上，彷彿這才放心，抱著被子，麵帶笑容。步千洐這才重視到，床邊地上鋪著層厚厚的褥子。很明顯，兩人並不是第一日分床而睡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垂垂低不成聞。步千洐猛地反應過來，反手抓住他脈門，隻覺沉寂無聲，那裡另有氣味？

步千洐問明方向，穿過天井，一向走到最深處的大屋。隻見窗戶透過幾絲火光，內裡的人還冇睡。

慕容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破月不忍再看，揚催促馬，瞬息便已奔到巷子絕頂。畢竟還是捨不得，轉頭一看，卻見硃紅的大門前，慕容揮開管家，一手撐在門廊上，一手扶額，高大削瘦的身軀，有些頹唐地佝僂著。微微抬起的臉上，鳳眸暗沉如水，冷靜眺望。

慕容微微一怔。

靳斷鴻閉了閉眼又展開，臉上閃現溫和的神采：“葉落歸根，你們將我的骨灰送回君和國赤刀門。我也但願……你們去君和國看一看，看看那到底是甚麼樣的國度……看看，我的故國……

這一年來，他還未醉得如此暢快淋漓，雖覺頭疼欲裂，可亦模糊有種宣泄後的稱心。

步千洐點頭道：“師父放心，我自當如兄長般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