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舞寒碧（二）[第1頁/共1頁]

而當年宋與詢病勢漸沉時，她是如何對他的呢？

“應當行……”

宋昀含笑，“你且說一遍，我嚐嚐。”

宋昀公然隻聽了一遍，回身便走了出去。

十一莞爾，摸了摸本身還在作燒的額頭，說道：“可惜這一時半會兒，我那裡都懶得去……還想費事你幫我去買點東西。”

因而，他持續鬼使神差般地每日來找她，而她也鬼使神差般每日隨他出去，或遊船，或賞花，看蘭亭故地，談曲水流觴，偶然乃至肩並肩走到西江邊上，在長天雁影間，同觀秋水蒹葭，共賞孤鶩落霞。

她仍然蓬頭亂髮，衣衫細緻，但渙散輕叱之時，竟有一股淩傲威壓的氣勢湧.出，竟能逼得人透不過氣來。侍女不過頓了半晌，便已競相奔出，再不敢在屋內稍作逗留。

“宋與詢，這是報應！報應！用忠臣名將的性命互換來的繁華，我等著看它能不能悠長！”

宋昀便問：“甚麼東西？”

偶爾，她還是出語如刀，但他已幾次看到她的手搭上腰間的酒袋又悄悄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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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奉告你們管家和閽者，宋公子是我的客人，若他求見，立即帶他出去！若誰敢對他不敬，便是對我不敬，謹慎我一劍削了他！”

十一也不介懷，顧自矇頭發汗，盼著儘快退燒複原。

十一待他走了，才喚進內裡的侍女。

於她，他明顯是與眾分歧的。

她的端倪蘊著光彩，卻又隱含淚光，即使端倪平常，還是有種峻潔自負的氣質，完整不像阿誰泡在酒裡醉死夢死的憊懶女子。

她姓柳，並默許未婚；而他一樣未娶。這已足以給他日日前來相伴的信心和勇氣。

若換了以往，宋與泓曉得她竟然在地上睡半夜睡出病來，必然劈臉痛罵，趁便把她身邊的人也怒斥一遍；而宋與詢曉得了，想必隻會像宋昀這般，驚奇地問明啟事，便溫馨地在她身畔守著了吧？

酒不便宜，但他還不至於扶養不起；魚麼，若居於越山竹樓，閒來釣的小魚便足以讓她的貓心花怒放。

宋昀淺笑，“隻是想著有酒有魚……倒也不難。”

十一冷冷道：“還不去？”

十一道：“如果這裡有酒喝，有飯吃，另有充足的魚餵我的貓，悠長住著也無妨。可惜韓天遙多數不會久待，我總不能賴在這裡吧？”

他考慮很久，更問道：“柳女人，你上麵籌算悠長住在聞府？”

十一道：“幫我去抓兩貼藥。不過我不想把這藥方寫下來或傳出去。統共十三味加兩味引子，連分量都要記著，直接報給藥房抓來。”

侍女相顧失容，一時不敢答話。

“一遍就行？”

她的笑容有些卑劣，“這個，有點磨練人的影象力。”